如果毁容是芳芳原本要承担的命运。
就算做不成朋友,她也不想让一个女孩去面对这种祸事。
夏欢离开,围观的街坊们就发出一阵阵感慨。
“真是同情谁就要背负谁的命运。”
“老天都说有因就有果,擅自介入她人因果,有时候真的没有好下场。”
“之前就是帮祝表哥还债,现在变成了我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有个亲戚也是,帮朋友挡着前任找茬,结果她代替朋友被捅死了。”
楚月柠收了卦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上午十点钟。
收回目光,她才和街坊们说:“万物有灵,每个人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能量场,如果强行干扰他人的能量场,就会转嫁他人的因果。”
“夏小姐,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妄图拯救不值得的人,是一场无谓的消耗,大家都要带眼睛识人。”
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遮住了大半的光亮。
楚月柠起身开了店铺内的灯,啪的一声,厅内就亮堂不少。
她微微一笑:“好啦,下一卦。”
—
第二个算命的人是个男人,他年龄大约三十多,身形高大面容白净,还算长相有点帅气。
他穿着下水用的黑色防水连体裤里面一件短袖白衬衣,一直等候在隔间。
楚怡和卫砚临被逼在隔间。
一个两指捏着鼻子,将头供在糖水隔间的窗户外。
一个直接将红色塑胶袋从头上捋下,在鼻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听到下一卦时,男人的眼睛明显亮了马上就走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狐臭掺和着鱼腥味立马充斥着现场。
门口有个人没有顶住,捏着鼻子干呕,“卖鱼峰,我真的唔该你出门打香水啦,又是狐臭又是鱼腥味,谁受得了哇?”
卖鱼峰也不好意思,弯腰向后来的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刚到档口就听说大师开了新店,急着过来没准备。”
说完,卖鱼峰又满脸歉意的看向楚月柠,手足无措也不敢坐下,“大师,真是对……”
“没关系。”楚月柠并没有嫌弃对方的味道,这种味道还没那晚在甲板上闻到的尸体腐烂味臭。
她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微一笑,“坐吧。”
卖鱼峰愣了愣。
小到大,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有人没有嫌弃他的味道,他坐下后原本紧绷的肩膀跟着放松下来。
“多谢大师。”
楚月柠先按照流程要了八字,“你想算什么?”
卖鱼峰迟疑了下,白净的脸染上了几分不安与烦恼。他往后边看了一眼,又拿着椅子往前凑了凑。
楚月柠感受到那股臭味,默默往后仰了一下,“没关系的,你正常距离讲话就行。”
“哦哦哦。”卖鱼峰又马上带着椅子后撤,撤完后才忐忑的说,“大师,我认识飞鱼哥,他说从你这求了串能够增加桃花运的挂件。我也想来求一个。”
卖鱼峰前几日在鱼档,恰好碰到飞鱼哥带着粉红色的貔貅。
一时好奇之下问了一嘴。
飞鱼说是可以招桃花的,他就记在了心上。
楚月柠还没掐算八字,觉得奇怪眨了眨眼抬头:“你也想要桃花运?”
“不是啊。”卖鱼峰憋得脸囧红,半晌才不好意思道,“我……我是想避避桃花运。看看有没有什么挂件,一带,就没人会喜欢我的?”
话音刚出。
门口就传来一声声爆笑。
卖鱼峰从十七岁就接替了老父亲的位置,在九龙街市卖鱼卖了十几年,现场有不少街坊清楚情况。
听说卖鱼峰想避桃花运,一个个就打趣。
“卖鱼峰,你说就你身上这个味就已经够桃花绝缘体,还想求挂件避桃花?”
“就是啊,卖鱼峰,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们笑?”
“同学一场,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你追哪个女孩成功过,怎么还需要避桃花啊?”
卖鱼峰脸臊得通红,他和几个人比较熟络也不介意大家开玩笑,就说:“不是,我避桃花是想要避基佬的桃花啊。”
香江跟着国际开放的脚步,思想也早早开放。男人喜欢男人,就被称呼为基佬。
在香江,基佬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同学就好奇:“基佬?怎么,你还有基佬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