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见状,连脸上蹭到的化妆品都顾不得擦,快步走到两人身前挡开了周围看热闹的窥视,他把还算整洁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朝苍身上,将朝仓那有些被扯破的吊带衫悉数笼罩起来,少女先前的强势表现让他下意识忽略了对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肌肤上因挣扎留下的种种伤痕,沢田纲吉不禁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感到愧疚。
“啧啧啧 ,真没素质。”
“刚刚我可是看到了,穿得那么暴露,难怪会被——”
“中年人借酒消愁招谁惹谁了要被她那么咒?”
“说到底也要怪她自己吧?不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看她就是自愿的,心里指不定在怎么怪监视官坏她好事呢。”
“公安厅也越来越不行了,再慢一点那人都可以完事了。”
……
青年看了一眼越来越密集的围观人群,随即有些生硬地拔高音量,拙劣地遮盖着那些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没事前辈,我皮厚着呢,一点都不疼。”
“我们还是回公安厅做笔录吧,正好我也换套衣服。”
沢田纲吉将两位沉默下来的女士半推半哄地送上警车,在确认嫌疑人被送去的医院地址后,又去取了周边的监控录像,最后再确认了一遍小巷确保现场没有遗漏的物品,这才同身旁和白来一趟没什么区别的执行官们道:“回去吧。”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才终于深吸一口气有些无所适从地低头扯了扯泛黄的衬衫,苦中作乐道:“好歹是我今天的幸运色……”
依照命令往运送车行去的白兰忽然落后一步,就这么脱离集体,停在了巷口,他三两步走回来,停在青年面前捧起了他的脸庞。
“你怎么……”
沢田纲吉疑惑地顺势抬头看去,只见白兰幽深的视线微微一顿,紫罗兰色的瞳孔里闪过难以辨明的零星流光,青年只来得及从中捕捉到些微浅近的戏谑,在执行官左眸下方倒王冠图标的映衬下衍化为更鲜明夺人的色泽。
白兰的左手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划过沢田纲吉脸颊上沾染到的飞掠式的橙黄色口红痕迹,将那抹污秽揉碎成更模糊的蔓延记号,如同一片舒展的羽翼,这样一来,青年的右眼下方看起来就像是有了和他成对的特殊印记。
白兰满意地凝视着沢田纲吉有着近似色调的剔透双眸,像是在欣赏一块被精心装点好的可口点心,收入囊中便随时可以拆吞入腹,等胃酸将它都溶解消化,再慢慢感受、细细回味。
“啊——差点忘记说了。”
白兰亲昵地与棕发监视官额头相抵,他笑得天真无邪,语意却恶劣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