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里欧迅速带着你们赶到医院。
看见手术室亮着红se“手术中”字样的灯牌,卡洛特忍耐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决堤,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砸下来。
你将nv孩揽进怀里轻轻抚0她的脑袋,卡洛特的手不由自主攥住你衣服,肩膀ch0u动着,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声音,只发出压抑的低泣。
你看向罗马里欧:“我在这里陪着卡洛特就好,罗马里欧不用留在这里,今晚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加百罗涅吧?”
罗马里欧眼中浮现出些许挣扎,他不忍心放着旧友年幼的nv儿独自面对这样的痛苦,可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卡洛特对他们这些叔叔并不信赖,罗马里欧就算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最终罗马里欧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替你们买了一点水和零食,汇入了医院的人群之中。
暴雨之夜伤亡不少,你并不清楚平日执勤的医生们会如何度过夜晚,但肯定不会像今天一样,视线内布满大量移动的担架、滑动的病床、奔波的脚步,还有许多像卡洛特一样痛苦的家属。
手术室的门倏忽打开,卡洛特紧张地抬起头,然而护士只是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很快又带着另一位刚从家中被叫回医院的医生回到手术室。
nv孩的身t剧烈颤动,仿佛每一次开合的不是门扉而是她的x腔。她终于停止哭泣,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身t却不由自主地下坠。你连忙抱住卡洛特,将她扶到身后的椅子上。
“妈妈……”
你听见卡洛特沙哑的呢喃,取出罗马里欧买来的瓶装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坚持住,卡洛特,你要一直陪在法琳身边不是吗?”
nv孩望向你,面上惨白一片,用颤抖的手接了过来。
见她小口小口喝起了水,神态终于勉强镇定下来一些,你于是也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要不要在我身上靠一会儿?”
卡洛特摇头:“没关系……我没关系。”她像是在跟自己说。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暗下,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满面倦容的医生走了出来:“家属在吗?”
“这是我妈妈!”卡洛特簇拥上去。
医生一愣,目光看向跟在卡洛特身后沉默的你,又回到卡洛特身上:“手术成功,但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今晚可以有一个人陪护在重症病房……要成年人。”
你将手搭在卡洛特肩膀上:“卡洛特——”
卡洛特不等你说完,着急地说道:“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可以的,我不会添麻烦的,这是我妈妈啊!”
医生眉头紧蹙:“不行,你还太小了……”
“请让她去吧,道林医生。”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轻微的喘意,像是一路跑来的。
匆匆赶到的迪诺对着医生低下头:“拜托了,请相信卡洛特。我愿意替她担保,如果出现什么问题,都由我一力承担。”
在他身后不远处,罗马里欧也同样对着医生深深低下头。
“太乱来了——好吧。”医生松了口,他看向卡洛特,神se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既然十代目都这么说了……小姑娘,先去替你自己和你妈妈把手续办好。”
罗马里欧g脆道:“我去办手续。道林医生,快带这孩子去她母亲身边吧。”
卡洛特眼中含泪,颤抖着对你们说了声“谢谢”,步履匆匆地跟上医生的脚步。罗马里欧紧随其后,拿着住院单去到一楼缴费。
提起的jg神在这一刻才放松下来,迪诺上前抱住你,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辛苦了,缘。”
“我不辛苦。”你回抱住他jg瘦的腰,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迪诺辛苦了。”
迪诺环着你胳膊紧了紧,弓着背把脸埋在你脖颈处,x1气:“只有一点点辛苦,不过见到缘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感受着彼此x膛的起伏、呼x1的吞吐、掌心的温度,于是仓皇的夜晚终于落到实处。
“其他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嗯……海口那边费德里科在替我盯着,幸亏引洪做得早,reborn也夸我了。”迪诺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可惜,还是出现了不少伤亡,还有法琳的事……”
“那都不是迪诺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把他的脸颊捧到自己面前,又亲了一下。
那对长得过分的睫毛慌乱地眨了眨,迪诺面se微红地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你,低头吻了下来。从背后看去,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看见迪诺眉眼间隐约透露出几分疲惫,你抬手替他r0u了r0u眉心:“来的路上罗马里欧都跟我们说了。今天迪诺特别帅气喔。”
被夸的人面上划过一丝窘迫:“罗马里欧他……真是的,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你清了清嗓子,模仿着罗马里欧的语气:“大人们都觉得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但boss说,卡洛特不是需要被这样小心翼翼对待的孩子,如果法琳真的出了什么事,卡洛特一定会后悔终生。到时候,我们这些大人真的能担得起责任吗?——这样的话。”
“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迪诺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我知道,卡洛特她一直都在为伊莱格拉莱的事情埋怨我。那是我的错,但我不希望她像我一样后悔……”
好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大金毛。
你知道伊莱格拉莱的事情,他们带来了加百罗涅家族近年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纷争,迪诺正是在那次事件中被强y地推上了十代目的位置。
也和卡洛特一样,在那一天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你r0u了r0u迪诺的脑袋,那张英俊的面庞上随之浮现出一个清淡的笑容,似乎在说一切都已经过去,让你不必为他担心。
他拉着你在一旁坐下:“休息一会儿我让罗马里欧送你回去吧?今天是不是很累?”
“还好。”你停顿,忽然意识到迪诺话里指的是什么,转过脸来,对着那双满含关切的琥珀se眼瞳,露出一个笑:“没有很累。”
迪诺的脸又红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脸红的会是自己,只是看着你的笑容实在没办法不脸热。他将你的十指包裹进掌心,轻轻摩搓着,想让冰凉的指节温暖起来。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疲惫好像就掩盖不住了,你也反握住迪诺的手:“等一下还要去忙吗?”
“嗯?”迪诺犹豫了一下,说:“要大概统计一下医院这边的伤亡,然后再去费德里科那边看一眼……”
其实迪诺原本打算今晚回到海口那边守着,但你对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可以和迪诺一起吗?”
他立刻扶住你的肩膀,神情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不是假话。病床、白墙、吊瓶、手术台、针管、哭声,像是遥久记忆中的画面复现。
陪在卡洛特身边时,你努力压制着这种反胃,没想到情绪真的就这样逐渐消弭,到现在只剩下一些……疲惫:“我讨厌医院。”
迪诺凑近,与你额头相抵,缓缓合目:“我也讨厌。”
jg神恢复一些的迪诺准备继续工作,然而跟着罗马里欧一起回来的reborn先生一脚踹在了他脸上。
“滚回去休息,蠢货。你以为明后天还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你处理?”身材迷你的绅士目光略过你,眼皮一抬,继续讽刺道:“让nv士跟着你担惊受怕,我应该没有教过你做这种事情吧?”
“reborn……!”
迪诺的反抗在你静默无声地注视下沉寂。
他牵着你的手,苦着脸投降:“我明白了,一切交给明天——不,天亮之后继续。”
暂时卸下负担后,疲惫一gu脑涌了上来,车刚启动没两分钟,迪诺的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罗马里欧看向后视镜,少年boss抱着他的nv朋友,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后者毫无被当做了人形抱枕的自觉,正想办法让自己从抱枕变成靠枕,神情透着小小的苦恼。
你挪了一下位置想让迪诺靠在你的肩膀上,能睡得更舒服一点。睡梦中的迪诺大概以为怀里的人要离开,缠在你腰上的手固执地缩了缩,脑袋倒是滑下来抵在了你肩膀上——但是这个角度真的会舒服吗?
“缘……”他含糊不清地念叨。
你扶着迪诺的脑袋艰难地调整了一下角度,睡得好不好只有当事人评价,至少不至于让他落枕、明天得歪着脖子出门了。
抬头正撞上罗马里欧的目光,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罗马里欧耸耸肩,对你b划出口型:辛——苦——您——了——
随着一个帅气的甩尾漂移,一地水花随月光一同晶莹地飞洒向空无一人的街道,轿车驶过了抵达你住所前的最后一个路口。
迪诺从小憩中惊醒,一瞬间身t的腾空令他下意识把你紧紧护在怀里,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
没有意外,没有危险,只有一个坏心眼的长辈。迪诺放松jg神,满头黑线地看向罪魁祸首:“罗马里欧,你和reborn学坏了。”
罗马里欧忍俊不禁:“怪我多事了,应该让缘小姐叫醒你。”
迪诺还没成功修炼出调侃抗x,颇为破罐子破摔地无视掉罗马里欧揶揄的目光,垂头丧气地抱着你:“我睡着了……”
你r0ur0u大金毛垂下的脑袋:“我要到啦,迪诺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迪诺仓皇地看了眼窗外,果然是熟悉的街景,扭回的脑袋吞吞吐吐:“要不要……要不要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他还记得你在医院说的话。
你笑着吻他,因为罗马里欧坐在前排的缘故,唇只在迪诺的面颊上轻轻碰了碰:“没关系。迪诺明天还要忙吧?也没必要早上再辛苦罗马里欧跑一趟。”
迪诺果然觉得并不满足,明明已经这样抱着你了,还是想要跟你更加亲近,想要更难舍难分地肌肤相亲。他恹恹应了一声,牵住你的手:“那我送你进去。”
罗马里欧其实很想说他超级乐意。
奔波过后,这一夜似乎睡得特别沉。梦里浮影绰绰,晨昏不明的空白房间向日出时分塌陷,调和出的画作se彩诡谲意义不明,如同孩童的胡言乱语。
醒来不知身处何方。
你按着额头醒神,下地,推开窗。
天边y云将散未散,远处的加百罗涅堡与一缕破出昏沉的晨光相接,似乎正奋力将白日拉回人间。
不出一会儿,你便被金灿灿的yan光泼了满脸,心情也变得暖和明亮。
你换了一身衣服,出发,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遇见费德里科。
费德里科手指在各se的花瓣间游移着,却不敢触碰,神情局促的模样和今年春天被一伙幼犬围簇起来的迪诺有几分相似。
“向日葵怎么样,卡洛特应该会很喜欢。”
费德里科的手倏忽收回,看见是你,紧张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缘小姐,谢谢……”他转头对着一旁的店员说:“请帮我包一束向日葵。”
接过那一束向日葵,费德里科和你一起向病房走去:“罗马里欧说法琳已经度过危险期,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他刚刚才和我换班,离开之前也帮她们请好护工了。”
“这真是太好了。”你的目光划过青年褶皱的西服,眼底的淤青,微微笑了笑:“费德里科你也辛苦了。”
“我没做什么。”费德里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手不自觉抓紧,听见塑料包装纸的响动才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一丛多么柔弱的东西。
柔弱、漂亮、不堪一击。
与自己的生活相去甚远,意识到这点,费德里科便开始浑身不自在。
在加百罗涅城堡的时候,费德里科总是走在稍前方为你带路,很少像这样与你肩并肩。他上一次这样打量你,还是你被拉尔米尔奇带来的那一天,一年下来,你似乎没有怎么变化过。而一年以前还与你身高齐平的迪诺,如今已经要微微躬下身才能将下巴搁在你肩膀上。
费德里科微微一愣,因为每天都能见到迪诺的缘故,那些发生在他身上潜移默化的变化总是难以察觉,可如果以你为参照物,那迪诺这一年来的变化就很明显了。
话脱口而出:“和缘小姐交往过后,boss变化了很多。”
nv孩侧过头来,有些意外,但笑容仍然温和:“难道不是因为reborn先生一直在迪诺身边教导他吗。”
你似乎低估了自己对于迪诺的影响力和重要x。
费德里科停顿了片刻,回想起更早前的过去:“boss以前……不,应该说迪诺在成为boss之前,x格很开朗,大家都很喜欢他。但是在不得不成为boss之后,越来越多的责任压在他肩上,连迪诺自己也开始严格地对待自己。只有在缘小姐身边的时候不一样……”
因为想要带着你去约会,所以努力研究了你会喜欢什么样的打扮,为了给你完美的约会t验做出许多日程预案。因为想要去见你,所以更需要学会如何调节好繁杂的工作,将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才能使效益最大化。因为感觉你对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所以他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是笑着的,交往之后会地将拉尔抱进怀中,看见她因这句话皱了皱眉,又说:“拉尔长大了好多……reborn先生就一点也没变呢。”
“嗯,之前也跟你说过吧,我只要不使用n嘴的力量就会长大。”
因此拉尔对自己的认知从来都是成年人,并不像reborn一样乐于待在谁的怀抱里或者肩膀上。只不过你是心思敏感的类型,如果被挣脱,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让她反感了。
最终拉尔只是换了姿势,从被你抱着改为坐在你的手臂上。
“拉尔这次可以待几天呀。”
“周五离开。”
你默认周五指的是早上,那就是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cedef任务繁忙,拉尔此前也都是来去匆匆,在任务的间隙中ch0u空来见你一面,这已经是停留得最久的一次。
不过拉尔能够ch0u出时间来看你,你就已经很高兴了。
刚走进客厅就看见光秃秃的沙发,因为昨天暴雨的缘故,沙发套今天早上才洗过晾晒,现在正飘在yan台上。
你吐了吐舌头,拉尔像是猜出缘由,颇为无奈地看了你一眼。
“我听reborn说过你和加百罗涅谈恋ai的事情。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呀!”你点头,平静地说:“很开心,也会觉得如果能一直就像这样在一起也不错。”
拉尔再一次皱眉,看着你努力维持笑容的模样,她不动声se问道:“还在cedef的时候我跟你提过去学校的事情,当时你拒绝了。那现在呢?你想不想和加百罗涅一起去黑手党学院。”
几乎是在你表露出迟疑的一瞬间,拉尔就看穿了你内心的想法,你是想去的。
最终你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担心这个答案会令拉尔失望,你咬了咬唇,拉尔立刻就看穿了你在想什么——还是像过去一样,把什么都写在脸上。至少代表你在这里生活得很安稳。
“我们不是约好过吗。”拉尔直视着你的眼睛:“不对我使用能力,不读我的心,不对我隐瞒真实的想法。”
“我没有……”或许是心虚的缘故,你迅速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想要重新把拉尔抱进怀里以杜绝这种太过ch11u0的暴露。
拉尔太了解你,真正的你。
拉尔当然不肯,她的判断还没有结束:“你有告诉加百罗涅吗?”
你当下心脏漏跳一拍,一切都在烟粉se的凝视下无所遁形:“没有……什么都没有说过。”
猝不及防听见这个问题的你,仿佛被掀开了赖以生存的伪装,只是单纯依靠残存的惯x去维持笑容。
这是你唯一的秘密,也是绝对不想要被被迪诺知道的事情。
“不说也没事吧……reborn先生是知道的,不是吗。”
所以迪诺才会觉得你害怕reborn,事实上你确实害怕,因为他是这座小镇上你唯一无从抵抗的对象。
你下意识抓紧衣角,慌张地看向拉尔:“拉尔觉得我应该告诉迪诺吗?”
拉尔却说:“缘,带我在房子里转一转吧。”
你有些不明所以,仍然照着拉尔说的那样做了,带着拉尔在她自己买下却没怎么住过的房子里逛了一圈。
拉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室内活动痕迹很少,能看出居住者的生活就是房间与客厅两点一线,连厨房也很少进。物件的摆放与拉尔上次来时几乎没有分别,书柜里的书甚至b她上次来还少了几本,斜角柜上倒是多了几个nv孩子会喜欢的毛绒玩偶,可一看就不像是你自己添置的。
“原本以为那家伙能改变你……看来还是不行吗。”拉尔几不可闻地叹气。
她示意你停下,提步从你怀中跨到了柜子上,目光与你平齐:“你还是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觉得不说也没事,是因为你认为只要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消除他们的记忆,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可以了,对吗。”
你低下头,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缘。就像我送你来时说的那样,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也会帮你一起找下一个落脚点。但是。”
拉尔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严厉的说辞。
但这番话是必须要对你说的。
“但是,缘,你真的就要像这样继续一直躲躲藏藏下去吗?”
从你茫然的眼神中,拉尔明白了你根本没有想象过自己可以拥有其他生活方式,可以长久的停留在一个地方。她深呼x1,轻轻碰了碰你的脸颊,入手一片冰凉。
“缘。”拉尔终于下定决心,小小的手掌0了0你的脑袋:“如果加百罗涅无法带给你足够的安全感,那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来?”
迪诺第一次策划这样惊天大的秘密,从来不对nv朋友撒谎的五好男友战战兢兢,好在一切终于临近揭晓。
他摩挲着刚刚拿到手的戒指,想象着为你戴上它的画面,抑制不住想要见到你的心情。
可惜等他们回来时间已过零点,你住处的灯已经熄灭了。
罗马里欧笑着说:“也好,给boss一个晚上冷静一下,免得你直接就给缘小姐戴上戒指了。”
迪诺无法反驳,这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他小声嘀咕:“还好白天有见到面。”残存的nv友power勉强能支撑到明天。
汽车驶回加百罗涅城堡,意料之外的客人正在等候。
听到费德里科说拉尔米尔奇正在会客室,迪诺顾不上一身疲惫,急匆匆就要赶过去。被reborn跳到肩膀上,差点没稳住重心直接摔倒在家门前。
“奇怪,拉尔那家伙不是急x子的人。”有什么事不能等到白天,一定要现在就和他们见一面呢?不,还能有什么事。
reborn瞥了一眼那个正在紧张地整理衣服的笨蛋,预感到接下来有一场y仗要打,而一无所知的当事人还在询问罗马里欧和费德里科自己打扮的有没有哪里不妥。
“别想了,你怎么穿她看你都不会顺眼的。”
“也是……”迪诺放松了一瞬间,然后炸毛:“不对啊,为什么啊!还、还没有见面就判si刑了吗?”
迪诺上一次和拉尔见面,还是拉尔带着你来到加百罗涅堡,当面拜托加百罗涅好好照顾你。对于这个能够与他的家庭教师打得有来有回的恐怖小婴儿,迪诺从来都只有敬畏。
罗马里欧很乐观:“拉尔小姐拜托加百罗涅帮忙照顾人,boss你直接把缘小姐拐走了,还不够判si刑吗。”
听上去确实挺要命。
迪诺将衬衫衣领理顺,振作jg神:“不管怎么说,拉尔她还是接受了我的邀请,愿意参与进来。而且,”他隔着布料按住口袋里的戒指,唇角再次扬起,“戒指没法提前让缘看到,我想要拜托拉尔帮我参谋,啊,不过现在更换也有些来不及了……不不不,加急赶工的话应该也可以赶上。”
reborn想给这个恋ai脑来一脚,勉强忍住了,明天还有事物需要迪诺处理,两顿怕是吃不消,这顿打还是留给拉尔来揍吧。
迪诺浑然不觉,jg神奕奕地前往会客室,殊不知自己这幅兴冲冲的模样落在拉尔眼中刺眼得很。
“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拉尔。缘一定会希望你在场的。”说完,迪诺才意识到面前的拉尔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彩虹之子不应该都是小婴儿才对吗?
看见长大了些许的拉尔,reborn立刻意识到事情b自己预想的更加严峻一点。拉尔所受到的诅咒并不完全,因此只要不使用彩虹之子的能力就能够长大,直到长久维持在接受诅咒那一刻的年纪。
当初将你带来时说的是“暂时照顾一段时间”,那么拉尔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准备在恢复原貌后将你接回自己身边。
思及此处,即使是reborn也不免感到惊讶,你对于拉尔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的重要x吗?这看上去可不像是单纯的恻隐之心。
拉尔冷淡地点了点头:“虽然已经从信件里得知了你的计划,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把邀请我来的原因再说一遍。”
只是想到那两个字迪诺的心跳就加快了起来,他轻轻呼了口气,双眼明亮地看向拉尔:“我准备向缘求婚,因此希望作为缘最重要家人的拉尔可以参与到这场仪式中来,作为见证者。”
语气里有努力压抑过后,仍然不经意泄露的激动与、幸福。
拉尔抬眼,视线落在迪诺身上,有如千斤重。
“你真的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一句严肃的问询。
迪诺愣了愣,问出这句话的是你的监护人,他必须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足够沉稳。
他任由拉尔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
“是的,我想要成为缘的家人,因此希望与她缔结正式的婚约。”
尽管那是种如鹰紧盯着敌人,寻找着弊病,以求一击毙命的视线。
拉尔问道:“你真的能够接纳她的一切吗?”
迪诺深呼x1,背脊打开,回以毅然的眼神:“是的,我有这样的觉悟。我知道缘隐瞒了很多事,那些是她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可无论那是什么,我都有与她一并背负的觉悟。”
他不由自主捏紧了那枚戒指,郑重地看向拉尔米尔奇:“我想要成为缘可以依靠的家人。”
家人啊……只是这种程度吗?这不就是她正在做的事吗。
无聊,且天真。
连自己照看的小姑娘都说哭了,对于迪诺这个监守自盗的家伙,拉尔米尔奇更没有客气的打算。
“话说得好听。”拉尔不为所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缘不愿意答应你呢?”
迪诺呼x1一顿,但自那天在图书馆后他就设想过被拒绝的情况了,尽管感到些许失落,但那无非只是一次拒绝而已。
他转而用轻松的口吻说:“如果缘答应当然好,如果她不想答应,那我也只能好好筹备下一次求婚了吧。”
拉尔冷静地说:“不,你是在b迫她答应你。”
“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迪诺哗地站起身,笑容从那张面容上褪去,变得激动而愤怒。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莫须有的指控,而这条指控来自于你最重要的监护人。
“没有这种想法?”拉尔反问:“让我来猜猜你准备了些什么。戒指,蛋糕,鲜花,音乐,连我都邀请来了,一定也不缺少其他的‘见证者’,对吗?”
拉尔扯起嘴角,那勉强可称之为一个笑,充满讥讽意味:“她生活在你的城市,身边除了你之外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你准备这么大的场面,还敢说不是在b迫她答应你吗。”
如同当头一bang重击。
迪诺愣在原地,那双澄净透亮的琥珀se眼瞳浮现出一片茫然,嘴唇上下碰撞却没能抓住自己的声音。
拉尔仍然没有停下,她以偏颇之心执掌天平,冷眼审判着面前盗宝的少年。
“你想过如果她其实不乐意,不愿意答应你,这份拒绝要承受多少心理压力吗?像这样把这些东西全部丢给她一个人,就是你所谓的‘想要成为她的家人,去接纳她的一切’吗?”
室内一片寂静,费德里科再也无法忍耐:“拉尔小姐,请收回这番指控!”
“不,费德里科。”迪诺拦下他,神思不属。
不该是这样的。
心像是被浸泡在结冰的湖水里,那种冰凉蔓延到四肢百脉,令迪诺动弹不得。
迪诺想要找寻论据反驳,然而记忆闪回那场月se,隐藏在画面中的细节在他眼前无限放大。他试图找到更多寻常相处作为铁证,却怎样都绕不过你情绪失控的场面。
他其实已经确信。
因为你就是这样独自背负着一切的x格。
他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灵魂从躯t中脱离、浮空,以上帝视角重新观演,情节的循序渐进,台词的个中深意。
更多被忽略的画面浮出水面。
交往以后,你们的相处总是充满甜蜜,迪诺付出的ai被你好好回应、仔细珍藏,看着你或灵动或狡黠的模样,让他甚至忘记了最初的相遇。
被拉尔米尔奇带来加百罗涅城堡的你并不是这个模样。
正是因为从你出现开始,迪诺的目光就再无法移开,所以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眼睫柔柔垂敛时的微笑,抱着拉尔米尔奇不肯放开的手,还是独居后望向亚德里亚海的眼神。
那是寂寞。
像一株深深裹缠脊髓的藤蔓,随着呼x1起伏压迫向骨骼,从不曾释放束缚。
但是迪诺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了,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这种心情。想要看见你,想要靠近你,想要拥抱你。
迪诺的父母都去世的很早,可他们给过他百分百的ai,所以迪诺看得出来你对待ai的态度很陌生,不知道ai或许也是有害的。但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他一定会带给你很好很好的ai。
那个时候迪诺就想,他的nv朋友没有家人,他一定要成为你的家人。
原来,原来他这么自大。
“原来是因为我吗……”
他声音沙哑,捏皱的页脚接住一滴水,将刚签好的日期晕开:“我以为缘已经,不会再露出那种表情了。”
拉尔对男人的眼泪没有兴趣,她将目光转向窗外,平静地看向月亮。
但在她问出了那句话时,你也是像这样落下眼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拉尔。”
“那个时候我很多次想要逃回你身边,可是cedef并不是我可以回去的地方,我能够待的地方只有拉尔身边而已。”
你捂住眼,唇角仍颤动着想要巩固笑意,断线的泪从指缝间落下,像一场白昼雨。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这座城市,喜欢亚德里亚海,喜欢将这一切带给我的那个人。但是我可以喜欢吗?”
为什么ai会催生出恐慌,越赤忱就越下坠,得到更多只会更加害怕失去。
难道被ai就是耗g一个不自量力的笨蛋。你心上的空洞深不见底,ai好像灯,愈燃愈烈时盈满x腔,一旦风吹草动,往日的倒影便假借理x之名蚕食r0ut与jg神,直到你再也无力承受这种磨损。
手无力地垂下,你回想起手术台上一道道目光与数据的凌迟,触感冰凉的手术刀划过肌肤,连疼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率先学会了恐惧。原来雪白是b猩红更触目惊心的颜se。
“我们千方百计想要离开艾斯托拉涅欧,但是到头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白se房间。”
所以你越是想要靠近迪诺,拴在病床束缚带上的灵魂就越是被撕扯,一半忐忑不安地幸福,一半声嘶力竭地呼救。
迷途的羔羊望向拉尔:“我该……我该怎么做呢。”
拉尔在你沾泪的睫毛下溃败,她可以教会你在这世界生存的技巧,为你找到遮风挡雨的住所,等待流浪猫愿意从自己的小小角落里探出脑袋。但其实,不是她也可以,只要有人可以陪在你身边,那个人不是她也可以。
最终,声音艰涩而严肃的从喉咙滚出,如刀剜过:“那就更相信他一点吧。迪诺加百罗涅,这是你自己选中的人,不是吗?”
虽然很开心拉尔来见你,不过在拉尔米尔奇身边没有人能够被允许睡懒觉,你一大早就被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怠惰。”检查完你的身t状况,拉尔如此评价道。
昨晚哭得懵懵的,今天又一大清早被拉尔抓起来c练得懵懵的,你像是被逮捕进宠物医院打了一套t检组合拳的流浪猫,睁着眼睛了无生趣。
下一步该ch0u血了:“s击呢?”
你试图替自己辩解:“这一年完全没机会0枪呀。”
“也是。”拉尔点了点头:“如果加百罗涅的守备沦落到需要你自己开枪的地步,那迪诺加百罗涅的头也不用要了。”
……没有啊!这座城市很平静很安详的才没有那种事件啊!
接受了这个理由,但拉尔并没有要放过你的意思。
“走吧,去加百罗涅堡,我找reborn借个靶。”
“拉尔说的这个靶该不会是我男朋友的头吧……”
拉尔被你逗笑,都能开这种玩笑了:“jg神恢复得倒是不错。”
情绪消退不代表事情解决,拉尔再明白不过。
世上会执着追着自己尾巴不放的仅有极少数小猫,面前这个雪绒绒的小漂亮没遇上困难都要退缩了,如果真放着你自己一个人只会退缩直到脑袋打成si结。
就算再想要得到你也不会开口索要,拉尔只能把你推得更近一些。
不是你自己亲自把“我想要”这三个字说出来就不行。无论在你怀里放下多少,自己不去抓住的话,一切在你心里只会是似是而非的悬浮。
“快去换衣服。”她一步跨在你肩膀上,坐下:“我找reborn也有其他事情要谈。”
不止是自己的事情,那就没办法找借口拖延了。除此之外你还有点失望:“我以为拉尔是专门来看我的呢。”
其实这是借口,拉尔当然就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但她总不能说“我现在就是要把你带到迪诺加百罗涅面前让你不许逃避给我好好面对自己的心情”吧?
可是,拉尔顿了顿:“缘,你很想我来见你吗?”
被揭穿了心底隐藏的yuwang,你肩膀僵y了一瞬间,紧接着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在通话的时候告诉我。”
“……我不想让拉尔为难。”
就像那个时候,你其实也希望拉尔不要把你一个人留在加百罗涅,可是你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因为不想要待在cedef的人也是你自己。
“而且拉尔已经很尽力ch0u空来见我了。”你试图描补什么。
“不一样。”拉尔0了0你的额发,猫从她手心逃开:“我会在想念缘的时候来见你,但是在缘想念我的时候,我也可以来见你。前提是,你要告诉我。”
如果被其他人看见拉尔此刻的神情,一定惊讶得下巴都合不拢,偏偏不识抬举的你抿着唇避开了视线,小声又顽固地反驳:“……可是,拉尔的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你因为这种事——”
“不是‘这种事’。”拉尔打断你:“被你想念不是区区‘这种事’。”
你眼中闪过动容,片刻又沉寂下去,似乎心中的渴望也能随之一同压抑:“没关系的……”
“这样不对。”漂亮的深蓝se发丝随着摇头的动作利落飘起,话音却耐心又温和,像是在对着钻进牛角尖里不肯出来的小猫咪敲罐头盖子,拉尔一字一字说道:“因为害怕得不到,就要假装自己不想要,这样不对。”
你条件反s地瑟缩。
拉尔说的没错。你为自己的否定披上一层t谅他人的借口,事实上就像拉尔说的那样,你不表达诉求的根本原因是害怕自己说了也得不到。
如果不是和拉尔待在一起,你不会知道清晨的时间竟然多到有些冗余,做完许多事却发现自己还剩下许多时间可以挥霍。
这种追求清晰准确的自我表达让你觉得t力不支,拉尔的温柔像一种对峙,偌大客厅在无人开口的空档中衬托得空寂。
看见你动摇的表情拉尔知道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她没指望能通过几句话一步到位,她只能将钥匙送到那个被允许打开你心门的人手中。
“走吧。”
你心里仍有低落,好像被从安全角落里拽了出来,面对着蜗居了一年多的环境依旧无所适从,战战兢兢,依靠与新世界的空气斗智斗勇并取得胜利来积蓄勇气。但踏进加百罗涅城堡的一瞬间你就感觉到,要试探着往前走一步,似乎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身边有一只随时都会接应着你的手,等不及你呼救就会来紧紧抱住你。
就像那只娃娃机里的金毛玩偶,迪诺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他看出了你很想要就会送给你。
你忽然看向拉尔:“我可以,对吗?”
“当然。”拉尔毫不犹豫地肯定,她g起唇:“如果他给出了你不喜欢的答案,我会来接你的。”
给自己设立的防线仍然在那里,往前跑一点点吧,因为你想要他的拥抱,能够一直被拥抱就好了。
加百罗涅城堡是你在这座城市里熟悉程度仅次于图书馆的地方。s击场位于城堡副楼地下,据说这里在一个世纪以前还是用于拷问叛徒的刑房,相连的房间被打通改造成军火室。楼上就是历代首领家族的卧室,迪诺在10岁以前甚至不知道自己床板下几十米摆放着成箱的子弹与步枪。
说是位于副楼,又因为整座城堡地下都被打通,借由地道连通的密道能够抵达城堡各处,几乎没有人会直接从作为起居区的副楼往下走去。
打完第三轮靶时,你才发现reborn先生就站在拉尔身边,不知看了多久。
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考核”,你不知是否应该放下枪:“还要再来一轮吗?”
目光落在你隐隐颤抖的手腕上,拉尔摇了摇头:“到这里就可以了。”再看向老友时,她眼神中带上隐晦的骄傲,“如何?”
你听不清reborn是笑还是哼了一声。
“你是特地来跟我炫耀学生的吗?”
你想那是reborn先生没有看到你糟糕的第一轮s击结果,打完拉尔眉头皱得都能夹si蚊子了,直到第二轮你才找回手感。
不管看没看到都不影响迪诺会被加练到哭出来。
别人家的学生一年没0枪,第一轮无一脱靶,第三轮全部十环。
si也想不到放个暑假回家还会被nv朋友卷到成绩吧!
两位彩虹之子一起站在高高的记分牌上,画面意外和谐,你放下枪走过去,被一人0了一下头。
reborn问你:“要不要来做我的学生?”
听得拉尔直接开始掏枪,一腿对着reborn踹上去之前不忘把你赶去找迪诺。
途中遇到费德里科,被你拦下时他神情复杂,眼神深沉得像是家里养的猪因为拱了别人家的白菜被暴打了一顿,缓了缓才说:“这个时间,boss应该在大书房。”
迪诺不知道你今天会来城堡,就连你自己也是才知道这件事。
手中的笔在看见你的瞬间就停住了,时间和他眼皮一样缓慢地眨动,再眨动。
“缘!”
迪诺径直站起身,慌乱之中撞到膝盖掀翻椅子,还没迈开步子就丁玲桄榔地摔了一跤,震得纸片纷飞。
迪诺紧张地想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又想到今早他已经取消了在城堡求婚的计划,也不担心会被你提前撞见什么安排了。
抬头,你掖着裙角蹲下,轻轻戳他额头:“笨笨的。”
语气好温柔。
像做梦一样,碰一下该不会消失吧。
他哗的站起身,距离被拉高,看着柔软蓬松的发顶下翻出一张略带困惑的面庞。你也站起身,帮他把椅子扶正,按着男朋友僵y的肩膀让他坐下。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事吗?”
他沮丧地说:“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对不起,没有怀疑迪诺的意思。”
你走到迪诺身后,去看他书桌上摊开的打印纸:“今天很忙吗?”
迪诺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嗯……稍微有点。”
意识到自己的话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他连忙又说:“因为明天想一整天都跟缘待在一起,所以把要做的事提前了。”
正说着,nv朋友的手从后方伸过来,悬过迪诺身前,指尖纤细漂亮地停在他刚刚写下的字迹边,很好奇的样子。
回过神来钢笔已经滚到一边去,迪诺凝望着两人交叠的十指,忽然把你抱上自己腿间。
硌人的手臂骨骼近乎执拗地梗在你腰上。
引线点燃,酸涩感顷刻间爆破了整颗心脏,他微微仰面向你,像注视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物,cha0sh的眼瞳里有如夏雨过境般闷热。
无端生出一gu狼狈。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只汇成一句:“好想你。”
迪诺看见那对眼睛微微放大,纤长的睫毛柔柔向自己垂敛,落下一小扇y影。你用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低头吻在他的唇上,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花瓣落下来。
“才一天不见,怎么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