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叫了声。

“姐。”

姜宁从上至下看了他一遍，好看的星眸里流转着戏谑的光芒。

“学习压力很大？”

姜以鸣想了想，摇头，“还好。”

“那为什么不回家？”

“作业多。”

“姜以鸣。”

姜宁突然加重语气，在姜以鸣不解的神色下，她说：“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打你了吗？”

姜以鸣怔忪。

呆呆地望了姜宁一会儿，他无奈地喊了声：“姐。”

姜宁呵呵两声笑，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姐？你说说你，多久没和我联系了？不是说任我打任我骂一辈子吗？这才多久，你就反悔了？”

姜以鸣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姜宁的一番话让他脸瞬间红起来，他急着解释。

“我没有反悔，我以前答应你的会一直做到。”

“所以你就是这么做的？”

姜宁步步紧逼。

“姜以鸣，你别和我说什么学习压力大、作业多这种鬼话。你也不过七年级的小屁孩，你能有多忙？忙到连家都不回也就算了，连电话都没有时间打给我？

“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不就是想借着住校离我远远的，免得我欺负你吗？你……”

“不是！”

姜以鸣倏尔低吼。

他正值变声期，声音如鸭子一般沙哑，可是这一声却异常的洪亮，仿佛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躲着你，我没觉得你欺负我。是我，反倒一直是我伤害你，一直是我！”

说着说着，姜以鸣的眼睛红了起来。

看样子，好像下一秒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姜宁蹙眉。

蹙得非常非常紧！

她承认，她是故意那么说的。

目的，是为了让姜以鸣恼羞成怒。

姜以鸣原先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和她处得也好好的，可是他十岁不到十一岁，也就是五年级的时候突然提出要去住校，而且还是非去不可的决心。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但是没往心里去。

可自从知道姜怀安设计害死妈妈后，她心里就有了阴谋论。

姜以鸣宁愿去住校都不愿住在家里，是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姜宁。

所以她刚才才那样对姜以鸣说话。

此时此刻，她看到姜以鸣要哭的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牢牢揪住，闷闷的疼。

她没办法让自己硬心肠。

伸出手，她摸了摸几乎和她一样高的弟弟，表情也不似先前那样严肃。

“我知道你不是要躲我，所以小鸣，别逃避我好吗？就像以前一样，你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骚扰我，给我带好吃的，带我去玩好玩的，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几乎是潜意识的，姜以鸣想要点头，想要说好。

可是当他看向姜宁，看到她那双流淌着纯真和诚恳的眼睛时，已经到嘴的话又给他咽下去了。

“姐，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姜以鸣往后退了退，在姜宁没有开口前，急匆匆地离开。

姜宁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随姜以鸣，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她的猜测应该没错。

小鸣，他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