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少年在树林中快速穿梭,追逐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抹倩影。
星光微动,夜风轻抚,树林里如积水空明,一棵棵翠绿的树木,在森越的眼前快速闪现,随即又被他抛在身后。
不远处,潺潺流水,点缀着月华几簇。
几块被青苔爬满的石块随意散落在地,嫩绿的草苗让它的伪装变得天衣无缝。
森越淡淡的虚影也在地面上快速穿行,他穿过错落的树木在地上投下的斑驳阴影,快速的在林间穿行。
他紧紧地盯住那道倩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羊呢?”
没错,黑脸羊不出意外的又出意外了,那家伙反应似乎慢半拍,等森越冲出去好远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要跟着森越,结果跟着跟着就……它跟丢了。
无暇顾及黑脸羊到底跑哪里去了,森越此时只得快步追赶,毕竟这是纲手的梦境世界,那少女纲手就是对方梦境中的化身,必须要找到对方,之后才能对其进行诱导,从对方口中撬出情报。
因为急速穿行,森越眼底月光如水,光影频动,朦胧之间,他竟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被野草覆盖的深空中穿行。
山溪曲折遥通谷,沙水淙潺各赴,夜空下的山林在此刻显得无比幽静,本来只能听见涓涓细流的水声,但此时却又多了几道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啪啪几声,细流被森越涉水踩碎成万千银色涟漪,银光散落,晶莹的水珠坠落在岸边,打湿了刚刚还昂扬着头颅的野花。
森越紧追不舍,牢牢地跟在纲手身后,最终在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片花海。
五颜六色的野花平铺在地面,月华如同倾泻而出的银河,将整片场地都笼罩上了一层圣洁的银白色。
花虽五颜六色,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它们都显露出整齐划一的洁白,清新而不浓郁的淡淡香气顺着空气被森越吸入肺中,森越看了眼四周,纲手并没有继续逃,她真跪坐在花海中央,在她面前立着两座并不算高的石碑。
两座石碑一大一小,小的石碑上方挂着一根吊坠,那青蓝吊坠此时正散发出水晶般的光芒,仔细打量几眼之后,他感觉那项链有些眼熟,很像是鸣人平时佩戴的那项链。
“鸣人的项链,纲手的弟弟吗。”
森越小步走向纲手,脚步落在地面,又踏碎了几汪月色,花瓣逐渐飘零,另一个较为高大的石碑则是没有雕刻任何东西,上面只写了一个大字。
“断”
看着那个文字,森越眉头微微一皱,既然纲手失去的弟弟会出现在这里,那那个“断”字,很有可能是纲手之前的恋人,加藤断了。
“我想这么多干嘛,能读取对方梦境中的东西就好。”
摊摊手,森越继续接近纲手,对方在来到花海后就没有动作了,就好像是放弃了反抗,又或者是无法面对这样子的过去,又或是仅仅是想赎罪,总之她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单手从背后捏住纲手的肩膀,虽然是梦境,但那温热的触感就算隔着和服也能感受的很明显,无神的转过头,纲手的容貌确实是青涩了不少,身体也没现在发育的好,很难想象如今有着奇耻大乳的纲手年轻时竟然是飞机场。
“……”
纲手双目无神,尽管森越很想好好逗一下这个样子的纲手,但他还是能分得清主次的,单手五指并拢,化掌为刀,一记手刺直接贯穿纲手孱弱的身躯。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森越使用这招时的样子像极了第三代雷影的地狱突刺。
姗姗来迟的黑脸羊终于跟上了两人的步伐,它也知道该到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黑红色烟雾弥漫,空气中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无边无境的疯狂似乎要随着黑脸羊的力量一同爆发,周围美好平静的画面完全被碾碎,弯月隐匿了身形,一轮削月挂在半空,地面变得殷红湿润,仿佛随时可能从地下钻出什么未知恐怖的存在一样。
被森越穿透的纲手没有反抗,在梦境中梦境主人确实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但纲手或许是出于对某些人愧疚的原因,她内心深处的自己反而没有平时她表现出的那么强势,以至于很少做出反抗。
再加上有黑脸羊对她的干扰,森越操作起来并不是很困难。
另一只手从后方按住纲手的脖子,看着对方有些无神的双眼,森越脸上没有显露出太多表情,纲手的个人事迹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想要知道的是那些只有火影才能知道的秘密或是一些极为稀少的忍术。
四目相对,黑脸羊的力量将两人的灵魂连接到一起,森越仿佛进入到了一座记忆宫殿,各式各样的记忆根据纲手对其的印象被分成了几个大部分:喜怒哀乐,颜色也做出了很大差别,红橙黄绿,四种颜色很好分辨。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森越翻阅记忆这一部分的内容不用多说,大多都是一些不重要的琐碎小事,梦境中的记忆不能按照真实的记忆来算,梦境是潜意识的碎片,梦境中的记忆只能当做参考。
但通过搜罗来的这些记忆,森越还是知道了不少情报,综合记忆中的剧情,森越很快就分辨出其中那些真实性更大一些。
“哦豁?原来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观看着纲手记忆的森越饶有兴趣的咂咂嘴,他之前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云忍村里封闭修行的,忍术什么的也是自己在村子里研究,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太了解,雷影也没有和村子人分享情报的义务,他不知道也正常。
“原来迪达拉已经成功抓捕到一尾了吗,我爱罗还是失去了一尾。”
“小樱和千代婆婆他们依旧去找蝎了,啧,蝎又没有用出自己最后的卷轴,可惜了。”
“千代牺牲自己复活我爱罗,木叶和砂忍的关系又进一步了。”
“这事发生的时间应该没有过去太久,小樱那家伙还装出自己很弱的样子,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森越回想起之前和小樱几人的对话,言语间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怪力女拳王,完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摇摇头,果然不能单纯的从表面判断一个人,按照进度,这个时候的鸣人也是学会了螺旋手里剑的,配合卡卡西还是可以解决角都的。
说到卡卡西,这会儿应该还躺在病床上,被鼬的写轮眼瞪了一眼后他被拉入月读世界被捅了好几天,对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所以这次带队的队长按照原着来看,应该是……大和,团藏那边安排的佐井应该也会加入,组成新的第七班。”
按原着来看确实应该是这样,但现在森越可就说不准了,毕竟围剿大蛇丸这件事不止有木叶的参与,原本小七班还可以自己行动,可以从蝎死前给出的情报去找兜,获得佐助的情报。
但现在不一样了,各方势力水很混,谁也不知道这一趟会不会有其他变故。
“无论如何,做好完全准备才行,大蛇丸那家伙的合作对象也不一定只有我一个,以大蛇丸的性格,不过河拆桥都有些不对劲了。”
如同对方的名字一样,对方是一条潜伏起来的毒蛇,一但让他看到你的虚弱,那你能做的事就只有祈祷了,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被他死死的缠住了。
“啪~”
一个响亮清脆的响指回荡在这片梦境空间,周围的血色消散,森越拍了拍黑脸羊的屁股,再次看向身前面无表情的纲手,转过身,他又看向花海中央的墓碑。
走到大石碑旁边,一个响指,破损的笔记本出现在他面前,几乎不要森越做出过多的解释,那笔记本自然而然的攀附到了大石碑上方。
奇异的景象出现,笔记本封面上的烧痕和破损竟是蔓延到了石碑上方,你很难去形容岩石是如何出现烧焦的痕迹以及被水浸泡过后的褶皱,就好像那石碑被笔记本同化了一样。
经过这番摧残的石碑微微摇晃,整片梦境空间似乎在动摇,天地间的一些似乎拥有了意识,似乎抵挡这什么,似乎很想留下这段记忆一样。
刹那间,森越只觉得这片天地的一切都对他充满了敌意,草木变得极为锋利,似乎化作了层层密布的刀刃,清泉也化为毒池,空气似乎都变得滚烫。
纲手的样子在缓慢发生变化,最为显着的就是身材上的改变,她似乎和现实中的她越来越像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纲手快要醒过来了,但森越没有停手的意思,笔记本和黑脸羊齐齐发力,石碑正缓慢的化为齑粉。
“!!!”
猛地睁开双眼,纲手一脸冷汗的躺在自己床上,额头处的金发因为汗水的缘故已经有一小片粘在了一起,身体也因为汗水的缘故,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看上去很是诱人。
眼角不知为何留下几行水珠,纲手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做了一个梦,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人,具体什么人她想不起来,好像对方曾经很重要。
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能徒增烦恼,她走到窗前,看向夜空。
同样的夜空,同样的月光,她之前似乎和某人共同看过,但如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股没来由的悲伤瞬间侵蚀了纲手的心,拉上窗帘,打开热水器,哗哗的水流声在浴室内响起,嘀嗒嘀嗒声仿佛打在了心坎上。
森越骑着黑脸羊飘在半空,他发誓他不是故意去看的,只是他也不知道纲手会不会感知到现在的自己,万一对方能发现自己那不就尴尬了,于是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没动,谁知道对方这就当着他面洗起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咩咩~”
黑脸羊倒是不见外,它倒是有些喜欢看这场面,很攒劲啊,上次它看二位柚木人和森越“打架”时看的可兴奋了,它就狠自己没有摄像功能。
这一夜暂且还算平静,森越之后只在处理黑脸羊喷鼻血的事情上耽误了一些时间,那家伙就很发疯了一样,看到路边的小壁虎都想冲上去,说什么“它什么也没穿,是它先勾引我的!”,弄得森越还以为黑脸羊是印度那边产的。
等他回到自己体内的时候东方正露出一丝微黄,夜幕星河轮转,青天白日重现,报晓的雄鸡高鸣一声,宣告这白天的到来。
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昏黄暧昧的灯光,粉紫色灯光交错,尽管已经到了早上,这里依旧如此昏暗。
“嗯……”
森越想要伸个懒腰,但他刚伸出一只手就感觉不对劲了,怎么另一边手有点沉?
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那上面似乎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揉揉眼睛,不确定,再看一眼。
“唔姆……”
“什么吗,原来是零啊,我还以是什么呢……”
森越呼出一口气,从风树零原本枕头的位置来看,当初她应该是想躲到一边的,但不知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队……队长,你醒了?”
风树零其实一直也没有睡着,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或许是因为接待所特殊的性质,每个房间都会或多或少的产生一些声音,而这老板则是十分热心,生怕自己为增加人口的事业做出的贡献太少了,总是在尽职尽责的巡逻。
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知道森越他们这房间里只有森越一个人在床上的,风树零也在这期间被老板一顿劝导。
什么为了木叶人口的繁荣,为了伟大的人口复兴计划,缓解老龄化,增加劳动力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等最后风树零上床后老板才没再找她。
但她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保护好森越是她目前的任务,即便是躺下了,她也没放松过一丝一毫的警惕,直到森越醒来。
“是这样吗……那辛苦你了。”
森越起身整理好衣衫,一晚上没活动了,衣服已经被他压出了不少褶皱,风树零也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不用太拘束,我们不是上下级,没必要这么正式。”
他笑着打开房门,人类的科技固然能带来不少方便,但自然界的色彩可比霓虹灯光更能让人放松,离开招待所,是时候去见见鸣人他们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团藏那家伙估计还得来插一手,佐井还是很可能出现的。
“好的。”
风树零呼出一口气后点点头,跟上了森越的脚步。
“哟,又见面了。”
隔着老远,森越就听到了远处鸣人是笑声,与昨天不一样,自来也今天并没有陪着他,也许他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也许只是昨天偷看澡堂被揍了一顿后去医院了,可能性多的很。
小樱今天没跟着鸣人,对方去哪里了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爱去哪去哪,别在关键时刻碍事就好。
“那个家伙是……”
森越眯起双眼,看到了鸣人身后躲躲藏藏的一个娇小身影。
那人尽管很想装作不是刻意接近鸣人的,但她演技实在是太差了,似乎只有傻瓜才看不来吧。
“诶!雏田?你也在?啊,这位是森越,森越这位是……”
鸣人想要开口介绍,但森越摇摇头。
“我知道,雏田,我们之前考试的时候见过。”
雏田见到来人是森越时也是一愣,她突然想到那天被强吻的一幕,脸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一路红到脖子根,看上去已经熟透了。
“!!!”
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猛的向后小退了一步,双手放在胸前,看了眼一脸问号的鸣人,直接光速逃离。
“鸣……鸣人君,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雏田,鸣人不知道雏田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但他也没太在意。
“真是奇怪。”
森越笑了笑,不知为何,他感觉这剧情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不好说。
周围人群渐渐增多,没有战争的时候,最开心的莫过于大国百姓,不过最近晓组织那群家伙的行动让敏锐的人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比起战争什么时候会来,森越更看重他们什么时候出发,木叶好归好,但终究不是他的村子,待在长时间也没什么用,反而会暴露一些情报,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
除非他能把木叶拿下。
“不清楚,听说会有人加入小组,不过好像人不是很多的样子,去问问好了。”
鸣人显然对这些事也不是很了解的样子,问了也是白问,三人来到火影办公室,想要问问纲手相关事宜,但等他们到的时候才发现,小樱和自来也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什么时候出发?”
纲手坐在座位上,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青色大衣,衣服背面还写着大大的一个“赌”字,此时她双手交叉,翘着二郎腿,紧身裤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凸显的曼妙动人,和年轻时的她完全不同,气场也强大了不少。
“有人要给你们加一个成员。”
纲手揉揉脑袋,对于团藏这家伙,她一直都很头疼,但对方资历摆在那里,手下还有一群衷心追随他的忍者,本身的实力也不俗,很难处理,在某些事上,她也不得不妥协。
“而且大蛇丸的情报你们都知道多少?出发?去哪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吗。”
她抱着胸,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也不知是怎么了。
小樱站在一边,这个时候她不得不说两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