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
张如意的阿娘吴菊花和包子阿娘早就翻了脸的,包子阿娘就是知道也不会去趟这摊回水……至于张如意,谷雨和她这个名义上的堂姐妹实际接触不多,印象中,张如意五官长得还挺清秀,沉寡言,一天到晚在老张家没什么存在感,倒是她那个奇葩娘吴菊花跟个大喇叭似的,成天呱啦呱啦地叫唤。
“对了,你烧了她们家屋子,她阿娘吴菊花没去你家闹?”
“闹,怎么没闹!”霍飞气呼呼道:“就是她闹得厉害,我家阿婆赔了不少钱,她还嫌不够!最后闹到镇上我叔公那里……叔公气得把我胖揍了一顿,又领着我赔礼道歉。除了先前赔的,如意她娘开口还要我赔五十两银子!……五十两,我叔公都拿不出来,东凑西凑给了她二十多两,又托族长说情,打了欠条,这才消停了些。叔公被我气得病了一场,把我托到他长安朋友的药铺,让我学本事,自己赚钱还债……”
谷雨问道:“既然是去药铺,你咋跑到我们家胡饼店来了?药铺伙计比我们这边可干净多了!工钱又高,说出去还好听。”
“唉,老大你就别取笑我了~”
霍飞闷闷道:“我从小一闻药味就头疼,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本来我就不愿意去,后来在镇上出发的时候正好碰到你外祖家的安平大叔!听说他要来你阿娘的铺子帮忙,我当时就高兴坏了,缠着他把我一起带了过来,这个,我叔公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没说什么,我就当他是默许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不喜欢药铺,那我去和我阿娘说说?”
“说!老大你赶紧说,别忘了多说点我的好话呀!”霍飞立马摆出谄媚面孔。
兄弟有难,做老大的自然是要罩着。
谷雨奔到柜台边,只见此刻,包子阿娘和安平大叔两个人不远不近地站在柜台前,气氛正有些尴尬。
王安平身上穿着他那件千年不变的褐色麻衣,大冷的天,麻衣外就披了件伙计们当围裙穿的蓝色薄褂子,一张憨厚的方正脸不知是冻的还是见到包子阿娘给激动的,正微微泛红。
“……安平哥,你这不是胡闹吗?”包子阿娘别过脸说道:“你一身做木工的好手艺,怎可到我这边来做个伙计?!此事万万使不得!我马上写信给家里,让兄长他们派人接你回去!”
“玉兰……玉兰!你别!这事是我自己拿的主意,和你兄长还有你阿娘他们都没有关系!”
王安平飞快地看了陈玉兰一眼,瞧见了她凝脂般脸蛋上的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他顿时像是被电触到了般,马上低下头,讷讷开口:“你也知道我在你们陈家做了半辈子的木工师傅,我……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想一辈子就那样待在镇上。这次到长安来,我是想四处长长见识————听老夫人说你这边正缺人,我就过来帮个忙……玉兰,你可千万别嫌我。”
“安平哥,我怎么是嫌你呢!”包子阿娘有些急了:“你说你一个好好的木工师傅,窝在我这个小小的胡饼店里算是什么事呀!”
“这……这……”
王安平见陈玉兰不想收他,想起临走前陈家老夫人叮嘱他的话,他终于横下心来,摆出一副死皮赖脸的姿态:“玉兰,我不委屈,我最能吃苦了!咱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的,我在长安举目无亲,就认识你一个,你不收我,我就没地方去了!你就当……就当是做做好事,收留我好了!”
说完,脸上红红的,木讷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一副“你不收我就是要逼死我”的无赖样子。陈老夫人说过,陈玉兰这人心软,用这招铁定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