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鬼……见光则变成灰啊……”那小厮脸色变得惨白,恐慌着后退,趁机向外冲出去。还没走多久,却见熟悉的男人提着那小厮走进来,有些不耐地把他摔在地上:“叫什么?”
莫清站在阳光下昏昏沉沉,青烟直冒,只觉得身体被烫得疼痛难忍,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移不动脚步。男人咬着牙冲上来拉住他,声音有一丝不清不楚的哽咽:“青宁……”
莫清被人拉着回到床上,层层床幔放下来,顿时把外面的阳光隔绝。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体质,就只是疼,全身受不了的疼。
莫清的脑袋像是吊了块铅,昏沉中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冒烟了?”
“嗯。”大手抚摸着莫清的额头。
陌生男人说:“选日不如撞日,反正都冒烟了,不如让他疼到底。”什么?他都快烧焦了,这两人还在商议着继续让他疼?
只听那熟悉冰冷的声音道:“动手吧。”
哎?这么冷酷无情?
莫清急得要跳起来,却被人捂住眼睛压住身体,不但皮肤疼痛得要命,连动弹也动弹不得。不多时,一道白光突然在脑海中刺入,莫清的头脑像是要裂开一样,浑身的骨头咯咯作响,立刻晕过去了。
10
天凤元年,春。
西汉大司马王莽称帝,悠悠已过五个年头。
王莽顺应天象民心,励精图治推行新政。然而听说新政推行之后,朝堂、边境、民间都有些动荡,风云暗涌,似有大事要发生,起义势力如同冬日的草,只等天气一暖,便要揭竿而起。
不过,这都不关洛谦的鸟事。
他现在睁着一双大眼睛,心里只有眼前这一位白衣冷淡的小公子。
家事国事天下事,他如今只想着怎么吃饱饭。
“大公子,这就是前几年将军挑进府里来的那个小叫花子,今年十二岁,根骨极好。将军吩咐人教了他和另外几个小孩子五年功夫,这个一直最用功努力,功夫也是最好的。将军说,大公子要是喜欢他,可以收在身边做贴身侍卫,陪着一起练功。”管家的声音干练,谨慎地对着洛谦使了个眼色。
洛谦连忙跪下说:“小的不怕吃苦,什么苦也能吃。”
管家早就说了,一棵树上飘下来几片叶子,有的落在肮脏沟渠里,有的落在深宅大院里。
洛谦便是那片飘在肮脏沟渠里的叶子,滚着泥巴长大,无人怜惜。
出身虽然不好,但却无妨他的雄心大志,隐隐期望着也能像故事里那些英雄似的,干出点事业来。听人说,大公子贺衍是朝廷里难得的人才,小小年纪箭术便是一绝,连皇上都对他青眼有加。如果他能当大公子的贴身侍卫,这辈子定能叱咤风云。
贺衍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像块白板,突然伸腿踢向他的膝盖。
洛谦小他一岁,又比他少练了两年的功夫,危急中速度便有些不及,连忙屈膝抵挡。他的小腿登时被踢中,倒在地上捂着不吱声,脸色发白。
贺衍低着头看着他没说话,洛谦挣扎着站起来,疼得咬着牙:“谢公子指点!”
贺衍伫立着望了他一会儿,打量了很长时间,终于说:“试试看。”
管家连忙推着他小声示意:“快磕头!”
洛谦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