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终于又恢复到往日的恬淡。
一切照旧,不经意的改变却渐渐明显。贺衍觉得,洛谦对他的态度有了些不同。该服侍的时候照样周到体贴,练剑时同样毫不保留,却少了点什么。
再也不在他窗外学蛐蛐叫了。
也不会半夜三更跑来他的床上,挤着一起睡觉。
更不会捧着书求他解释,临时抱佛脚地背书。
连吴先生也说,洛谦近来勤奋好学了许多,虽然离可造之材还沾不上边,至少将来不会是个文盲。
这些本来都是好事,贺衍的耳根也清静了许多,没什么需要抱怨。但是他隐隐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隔了一层墙似的,只剩下主仆的壳子,里面根本什么都空了。
想来想去,都是自己受伤之后才出现问题的。
他搞不懂,自己那天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救他,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这天贺衍在书房里练字,随口道了声:“洛谦,上茶。”
忽然想起来洛谦不在。
侍卫的职责是保护主子出门的,他在深宅大院的书房里练字,本来就没侍卫什么事。
门口一个小厮连忙跑进来端茶壶。
贺衍有点心烦地掷了笔。他怎么也是个主子,整天找自己的侍卫找不到,难不成还要每次叫人唤他才会出现?
他也说不出“你给我随时待在身边”这种话。
以前自己练字的时候,那小子在身边不住嘴地说好看。贺衍知道他借机偷懒,赶他去读书练字帖,他也拖拖拉拉地不肯走,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地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现在却不再粘着他了。
洛谦的表现实在有点不对劲。
贺衍寻思了好一阵,决定下手开导开导他。于是这天晚上他在自己房间里备好酒菜,叫人把洛谦叫了过来。
这小子心里说不定有心事,今晚促膝谈心把话说透彻,也就没问题了。
洛谦似乎正在练武,进门时身上还有些薄汗:“将军叫我?”说完擦着额头走进来,看到满桌的酒菜,微微一愣。
贺衍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下来吧,今晚我们喝几杯。”
洛谦低着头:“将军有事吩咐我就行。我不太会喝酒,还是不喝了。”
贺衍的语气仍旧缓和:“你都快十七了,我还从来没跟你喝过酒。坐下来吧,今晚我们好好谈谈。”
洛谦又推辞道:“我还是不喝了……”
话未说完,贺衍的声音顿时沉下来:“叫你喝你就喝。”
他的声音并不高,洛谦却迅速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酒气冲鼻刺脑,顿时把他辣得眼泪涌出来,捂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望着贺衍。
贺衍的脸色依旧阴沉,洛谦不敢继续在老虎头上拔毛,立刻端起酒盅给自己满上,又灌下一杯。
两杯下肚,贺衍的表情还是不变,洛谦匆忙再饮下一杯。
他此刻辣得眼泪流个不停,酒劲上了头,整个人都有点愣愣的:“将军,你叫我来何事?”
贺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