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推到了枢机会的对立面。后者不会想看见第二个爱德温。
当天夜里他们选择在叶缔的海岸线上留宿,两人轮流守夜,小秘书和青长夜分在一起,后者状似随意瞟过小秘书手腕的主仆契约。
“你知道陛下在你身上留了什么吗?”
“阿夜是说这个?”对方大方地指了指腕处的主仆契约。青长夜点头:“最开始看你和他相处很自然,有些意外。”他的目光放向远处和兰斯共同商议的副官:“这些人也都有契约。”
“很正常啊,”小秘书笑了笑:“阿夜你可能不知道,帝都的贵族家里为了防止泄露秘密都会给仆役下契约,并不是只有陛下这么做。何况……”
“何况?”
“陛下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青长夜心说原来你也知道他有毛病,他故意套话:“你是指几年前他做的手术吗?”
“陛下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小秘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没什么心机地顺着青长夜说了下去:“是,在那之前陛下一直不能站起来。我第一次看见陛下他刚好十七岁,经过格林塞尔老宅的花园时陛下恰巧在蔷薇丛中晒太阳,我当时很惊讶,原来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但他的肢体是残疾的。”
太他妈梦幻了吧。青长夜咳了一声:“你没和他在一起真是遗憾。”
“阿夜!”小秘书瞪了他一眼,青长夜耸耸肩:“然后?”
“他是长子,但却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时陛下的心里怀着非常强烈的恨意,他很孤僻、防备心特别重,即使到了今天依然不愿同人过多交流,”小秘书顿了顿,他看着身前夜光灯,清秀的小脸被光影分出一明一暗的颜色:“现在也一样,只是陛下他长大了,他学会了把愤怒和仇恨掩藏起来,就像狮子会躲在草丛里窥视猎物。”
后半晚有人来顶替他们,青长夜和小秘书各自回到飞行器内睡觉。几乎是一沾枕头他便开始做梦,他的梦里长出了遮天蔽日的藤蔓,那些巨大绿蔓自地底一路延展到天空、最终盘踞在古老城堡之上。青长夜顺着藤蔓一路走进了城堡大殿,会说话的茶具对着他叽叽喳喳、钢匙在骨瓷上敲打,被点燃的蜡烛不停抱怨火的温度,一片混乱中他勉强听清了它们在说什么。
“公主要来啦!”
“公主要来见你了,你可真漂亮,一定是邻国的大王子吧?”
“笨蛋!大王子的眼睛是蓝色的,他是黑色,肯定是最受宠的小王子。”
青长夜莫名其妙:“公主是谁?”
骨瓷盘子说:“公主是个大美人哟!眼睛就像最昂贵的浮雕宝石。”
钢勺说:“公主只在夜晚出现,肤色白得像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