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还没有结束,父亲!”洛斯菲尔德说着倒退两步,回头看了看来的方向。那是一条漆黑无底的隧道。“我必须回去。杀害您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他也需要我保护。”
“洛斯菲尔德!”老公爵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回去不代表就能生还。就算能,只要他在你身边,你的生活就不会平静!”
“这是我选择的路,父亲。”洛斯菲尔德看着他,目光中有敬重也有不舍,“有一天我会再回到这里,我们那时候再见。”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走去。
他在黑暗中坚定地走着,刚刚那股寒冷的感觉又逐渐袭来。全身上下只有右手很暖和,像是被什么东西罩着蜷缩着不能张开。他的身体越来越乏,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挪,前方依旧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目标。唯一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是内心中那股信念。
我必须回去,不能死在这里!
三天后的清晨,普雷斯顿宫
当洛斯菲尔德再次醒来,眼前是昏暗的房间。对面厚厚的落地窗帘露着一个缝,一缕晨曦透过缝隙射在地面上。他只觉得左胸口持续着刀割般的疼痛,右手似乎被什么捆着不能动弹。他侧过头来看看。艾伦趴倒在他床畔似乎睡着,一只手紧攥着他的右手。他轻轻挣开他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摸着头发,这个小小的举动却立刻让他醒过来。
“洛斯,你醒了!”艾伦抬起头来,脸上明显看得出疲惫,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在下一刻充满惊喜,“我去叫医生来!”
“艾伦……”
他微弱的一声呼唤,让刚走两步的艾伦忙又回到他身畔,紧张而关切地看着他。洛斯菲尔德挣扎着想坐起来,扯动胸前的伤口让他不禁痛哼了一声。
“别动,你伤得很严重。”艾伦忙扶他重新躺好,俯身在他身边心疼地看着他,“医生说仅差两毫米就伤到了心脏。”
洛斯菲尔德没有惊讶,在被刺那一刻他就直觉地感到凶多吉少。“不碍事,只是外伤而已。”他说着费力地挪了挪身体。艾伦明白他的意思,来到床上小心地躺在他身侧,看着他的上半身整个缠着绷带,“他们把你抬回来的时候,你脸色煞白毫无意识就像个死人一样。如果不是随行的医生处理及时得当,恐怕你醒不过来了。”
洛斯菲尔德嗯了一声,吃力地将他搂入怀中轻吻一下他的唇,接着像完成了什么重大心愿一般深深舒了一口气。
“我见到父亲了,我对他说我必须活下去。”他看着艾伦,虚弱的微笑中透着一股成就感,“现在我自由了。至少在这座宫殿里,我终于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留在我身边。”
“洛斯。”艾伦依恋般地蜷偎在他的怀里,此时此刻他只想这么躺在他身边。
洛斯菲尔德的嘴唇贴上他的额头,用坚定有力的吻代表他的决心,“艾伦,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兑现曾经的承诺。”
当初夏的阳光开始温暖这座灰色的城市,伦敦城里传出了肯特公爵与克利福德家解除婚约的消息。这则消息既震动了伦敦的政商两界,却又没有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普雷斯顿宫和克利福德家两方给出的官方解释是由于二人的性格不合,年轻的公爵和富商小姐双双决定打破陈规选择自由恋爱。但大街小巷里五花八门的传闻一时间飞满天,有的说公爵家的两兄弟已经反目成仇,有人认为这暗示着皇室贵族势力在政界的衰弱,更有人传言肯特公爵其实有喜好男色的癖好。然而传言毕竟是无根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