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码头吧。”
卡尔怔了一下,“怎么那么远?”圣凯瑟琳码头位于伦敦塔附近,再向东走就是下等阶层居住的伦敦东区,距离这家高级俱乐部有一个小时的马车车程。他来到伦敦后也只去过一次。“你的家住在东区吧?”
“怎么会,我只是住那附近而已!”安德鲁急忙否定道,“平常我是住俱乐部里的,不过明天周日不上班。”
卡尔狐疑地看看他,他故意一扭脸不去看他。卡尔无奈地耸耸肩,操起缰绳驱动马车向东驶去。马车一路颠簸中,卡尔基本上只盯着前面的马匹,不说话也不去看他。安德鲁第一次坐在他身边这么近,腼腆地低着头也不吭声。但他会趁颠簸的时候稍稍挪向他近一点,和他靠近的那条腿不时相蹭。等他已经挪到座位中线的位置,卡尔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再挤过来我就要掉下去了。”
安德鲁嘴里死不承认,“我没坐过这个位置,只是怕摔下去而已。”
“那你坐后面车厢里啊。”卡尔无可奈何地大声道。
“那不成了欺负你,我又不是你的主人。”安德鲁不客气地反驳。
卡尔想张口又觉得说不过他,只好转过头去不理他。安德鲁抿着嘴偷笑,抱紧了布包继续靠着他坐。马车很快出了闹市区上了大道,安德鲁看着道旁的泰晤士河心情颇好,口中轻哼着小时候的儿歌,那轻柔的嗓音听来很是甜美。
“伦敦桥就要倒塌了,看lea女士正在跳舞;伦敦桥就要倒塌了,她和一名女装的夫人(暗喻女装癖的男性)跳舞。”
卡尔听着他唱。他在法国也听过这首歌的旋律,却是第一次听它的词。当听到他唱女装的夫人的时候,他皱着眉侧头叱责他,“不要胡唱,什么女装的夫人。”
“就是女装的夫人!”安德鲁故意跟他作对。
卡尔气得翻翻白眼,“你们英格兰人真是奇怪,好好的男人穿什么女装!”
“男人怎么就不能穿女装?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吗?”安德鲁反驳道。
“怎么能啊?你喜欢一个给我看看!”卡尔也不甘心地大声回嘴。
“我……”安德鲁突然不说话了,转过脸去小声嘀咕了一句,“凭什么给你看啊。”
卡尔奇怪地看着他的反应,不理解地摇了摇头继续驾他的马车。安德鲁侧着头看泰晤士河,脸颊上发烫的温度好久才降下去。到了目的地,卡尔停下马车看了看周围。圣凯瑟琳码头附近都是货船公司的仓库,再远些就是道路和树林,根本看不到住家和城镇。
“你真的住这附近?”卡尔看看天色已晚,有些担心道。
安德鲁跳下马车,朝他耸肩笑了笑,“已经很近了。啊忘了告诉你,你主人的信已经交给艾伦的使者了。”说着他向他挥挥手,一个人向着道路走去。卡尔只好调转了马头,向着郊外的方向驶去。
当天晚上
艾伦在摄政公园的家中书房里拉小提琴《e变奏曲no.2》,那悠扬又变换莫测的旋律回响在书房里。直到一曲结束,站在门口的威廉才轻轻鼓掌,“主人,一别三年您的琴一点没有退步。”
艾伦拿着弓的手放下来,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