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法医的鉴定,巴克莱死于12月24日深夜10点到次日凌晨6点之间。事发那夜艾伦在牛津的图书馆里待到10点,离开时有图书馆员为证。之后他独自回了公寓就寝,有公寓的管理员贝瑟太太为证,次日早6点他离开公寓时同样被贝瑟太太看到。清晨6点半他登上了一班去国王十字车站的火车准备去见巴克莱,在牛津上车时曾被检票人员盘查。
警方认为艾伦的不在场证明不能成立,猜测那夜他很可能偷偷离开公寓,去海德公园杀死了巴克莱后返回牛津,第二天清晨再故意出现在贝瑟太太面前。然而这些都是假设,因为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他那夜曾经到过海德公园。当时的英国刑律已经施行无罪推定原则,也就是在警方拿出证据证明他有罪之前他都是无罪的。
巴克莱死后,他的遗嘱被发现放在他家中的保险柜里,遗嘱上他将名下包括两家私人银行在内的所有财产都留给艾伦。巴克莱家族成员确认了遗嘱的撰写方法和签字确实是伯纳·巴克莱本人所写,遗嘱最终被承认有效。警察认为艾伦先用美色勾引伯纳·巴克莱,诱骗他写下遗嘱后便杀了他。尽管没有证据但艾伦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他是这场谋杀中唯一的受益者。不出警方的所料,艾伦在继承了遗产不久后就在伦敦城中购买好几处地产居住其中,摇身一变过上了上层人士的奢靡生活。
洛斯菲尔德合上了卷宗,将头靠在舒服的座椅背垫上闭目思考。乍一看艾伦的动机确实明显得毫无疑问,但洛斯菲尔德却觉得蹊跷。除了融入上流社会的疑点外,为什么巴克莱会心甘情愿的写遗嘱?如果艾伦是自己行凶,他为什么挑这么个引人怀疑的时刻下手?如果是买-凶杀人,他又为什么不制造一个更好的不在场证明来完全洗脱嫌疑?
这时马车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洛斯菲尔德睁开眼睛挑开布帘看了看窗外,不远处一座黄褐色的类似图书馆的3层建筑映入眼帘,那是牛津最早的医学院-拉德克里夫医学院。在19世纪末这所建筑里才新开设了解剖学和生理学,在当时的医学界算得上最为重视科学手段的先进学府。
马车停在了建筑物门前,门前已有学校的事务员在等候。他来到马车前打开车门迎接洛斯菲尔德的到来,“兰斯勋爵,欢迎来到牛津。阿克兰先生在3层的院长办公室等您。”
“谢谢。”洛斯菲尔德向他礼貌道,继而手持手杖进入了医学院的大门。他穿过古典的哥特式建筑大厅走上台阶,来到3层时看到医学院院长亨利·阿克兰站在台阶之上,热情友好地迎接他的到来。
“兰斯勋爵,很荣幸见到您。”他向洛斯菲尔德深深一礼,“上次您来的时候我正出远门没能接待,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