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张叔说一会儿压面条机就来咱家了,让咱准备下。”
“准备啥准备,一群贪吃鬼,少吃点能死吗!饿死你算了,随便一点好东西就急了,眼巴眼望的。吃面条吃面条,家里哪有那么多的粮食让你吃!吃死你算了!猪,一群猪!一群没良心的猪!”
吃过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的张母看儿子和媳妇直接拿房间不让她吃了,心情很是不爽。但昨晚张父的教训她还记得,不敢吭声责骂他的心尖尖,这会儿李氏过来她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一家子人吃一顿面条得用两瓢面,太浪费面了,所以李氏一提张母立刻站起来骂了,至于嘴里骂的到底是谁,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氏就像没听见张母的责骂一样,来这家这么些年了,早有了经验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等张母骂了一阵口干终于停了下来,李氏面带难色的看向张母,“妈,那我给张叔交代一声咱不压了?”
张母一听就一蹦三尺高,“谁告诉你不压了?老娘什么时候说不压了?只准(允许)你们吃好的,老娘吃点面条都不行了?一群白眼狼,只顾自己不管老娘,也不知道养你们干嘛?早知道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了,省的你们气老娘。”
张母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另一边拿着簸箕递给李氏,“给,拿去,自己去掀锅(把刚蒸好的馒头拿出来),一群贪吃鬼,老娘算是欠你们的了,整天只想吃好吃的,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力!”
李氏站在厨房掀锅也不说话,当她不知道呢?以往每次压面条机过来时中午都会提前用喇叭喊着,家里本来就有窝窝头,今天临近晚上的时候张母又蒸了一锅不是让压面条是怎么着?
明明是自己嘴馋还非要摊到别人头上!又懒又馋的老巫婆!!!
“张运立家嘞,窝窝头蒸好了没?”村长推着压面条机已经过来了。
早些年家家户户都是窝窝头配青菜丸子汤,或者就是粗糙带皮的栗米,偶尔了有点野味尝尝鲜,其他的饭都没吃过改样饭。窝窝头吃了一顿再吃第二顿就咬不动了,栗米的皮除不尽总是扎嘴,野味一年也吃不了两次。
这些饭吃着吃着就烦了,后来村里有钱的人家从大城市里引进压面条机,用刚蒸好的窝窝头挤成片装,然后在切割成面条,配上蒜汁,吃着味道很不错,比平常的饭好吃多了。不过也是浪费面,一顿面条需要十几个窝窝头,如果是平常,能吃两天,甚至更多。
一个压面条机全村用,今天这几家,明天那几家,大家轮流使用,基本上十来天轮上一次,轮到自家的时候不少人都愿意改善一下伙食。
李氏把窝窝头掀锅放在簸箕上,然后就伸着烧红的手苦着脸给张母看,“妈,我刚才掀锅的时候不小心烧到了,这会疼的用不上力气。”
张母凑近一看,果然是红了一片,“你个讨债鬼,掀锅都做不好,要你还有啥用哩?怎么没烧死你呢!烧死你也不用干活了,老娘也省粮食了。”
李氏低着头认错,任张母责骂,村长看着也觉得尴尬看不下去,“媳妇又不是故意的,你到底还压不压了,不压别的家还等着呢!”
张母一听就急了,她盼着吃面条好久了,最近两天喝青菜清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