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
s区的夜晚还算冷的,哨兵一手压着头,在数通向上的楼梯数量。
楼梯安的木板歪歪扭扭,但他心里明白,即使看起来破旧,却可以直通二楼,到达左侧的房间内,那个房间并没有上锁,木质门虚虚一闭,挡不住任何一个人。在房间的床上,躺着至他走到如今这个境地的核心。
阿莱茵摩搓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洗完澡后水汽的触感——由威海利给予的。刚才简短的拥抱中他触摸到对方的头发,骆发男人依然懒散地没有擦干。
他转了个身。
体内的里哈内因为威海利而活着,蔷薇帝国又是为了威海利纵容这一切,唯独他是被排除在外。
快速转变心态对于不擅长玩弄心机的人来说太过困难,起初阿莱茵仅是不想理会,将怨气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改变态度,冷漠面对。
也不知道这样能够耗多久。
今晚突如而来的拥抱彻底打破现状。
里哈内就在这里,他清楚,可现在支配的仍是阿莱茵·艾德。
他想做些恶作剧,让彼此都感到不舒服。
这个想法一生出就紧紧地抓住内心,无法摆脱。哦,阿莱茵可以想象,假如科林知道他这样卑劣的念头肯定会惊得眼珠子瞪出来。
阿莱茵哼笑一声,内心却没有半点高兴。
第二天早晨,威海利被定好的闹钟吵醒,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他自认为已经起得非常早了,脑袋昏沉地走下楼。
一楼整洁得让威海利恍惚以为走错了地方。
盆盆鲜花摆在过道两旁,浇了水,鲜艳欲滴,花瓣上的露珠在白光中闪着亮。周围很安静,连桌子上放得东西也不见了,左右张望,门是虚掩的。
空气中有不断飞舞的灰尘。
威海利心里打鼓,这里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主人已经离家多时。走到门前,轻轻推开。浅湛蓝天,太阳光艳艳,绿油草地之上,拎着行李的阿莱茵站在那儿,看向他,微笑:“你醒了,威海利。”
不需要威海利费心,阿莱茵早已经把行李准备好,他所要做得就是意识清醒地走出花店。
说是行李,其实也只有简单的换洗衣服和通行证,威海利和阿莱茵的东西加起来都填不满整个空包。
在走上运送军舰的这段路里威海利还是发蒙的。
阿莱茵居然在对他笑,虽然幅度不大,但还是可以看出表情。是什么促使他的变化,威海利不明白睡一觉怎么会有这么大功能?!
难道他的心情变好了?
走出s区一路到中心区的边界,特殊站台内停靠着一架暗红色的钢铁军舰。登上台阶时守卫在两旁的士兵向两人严肃敬礼,阿莱茵瞟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走过,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点悄然改变的小细节被跟随在后的威海利看在眼里。
哨兵开始变得捉摸不透。
前往阿比盖星球的这段时间对威海利来说无疑是煎熬的,习惯了懒散度日,以往的每一次旅途都尽情地倚靠阿莱茵,但现在对方的态度让他不敢轻易放肆,只得拘谨地坐在座位上。
军舰内不能抽烟,窗外只是单一的宇宙景观,威海利百无聊赖。
后面睡意终于模模糊糊地来了,骆发男人双手交叉,垂下的脑袋如小鸡啄米。慢慢的,头发尖碰触到柔软的东西,威海利下意识地靠过去,倒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
他没有动,作为上过战场的向导来说知道该如何乖巧的睡觉——毕竟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要了小命。
是阿莱茵主动过来了,威海利睡意朦胧地想,冗长漆黑的梦境里逐步出现丁点光亮,勾勒出一个会发光的人影。他站在远处,一步步走过去,光很温和,毫无灼人触感。
待快要伸手摸到时,威海利被人摇醒了。
抬起头,拿好行李的阿莱茵低声说:“阿比盖星球到了。”
一出军舰,空气中的混杂就如一座大山急哄哄地朝头顶压来,搅得阿莱茵难受得皱起眉。重新适应一个星球的环境是困难的,尤其对于年轻哨兵这样,并且专属伴侣自身难保,完全不给力。
说起来阿比盖星球就像是无垠宇宙中的一个贫民区,这里没有国家没有士兵更别说哨兵向导,少数的人在此处生活,每年每年坚强地活下去,结婚生子。
隔音箱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如果出事,只有倒霉的哨兵向导才会被派往这里,并且回蔷薇帝国后还要休养一段时间直至从将阿比盖星球带回的残余噪音消灭才能正常工作。
将其称为修罗场毫不夸张。
“还好吗?”
威海利见哨兵站在贫瘠的土地上不动,忙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