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浑然不怕的人,此刻委屈得找不着北。
“哥......”
她急促地喊了声,喉咙裹着绵密的哭腔,尾音颤颤,喘不上气般,看见纪鹤青单手制止住纪父,又跟丢垃圾似得随意甩向一边。
纪鹤青警告地睨了纪父一眼,瞥向纪花玉,看见她满脸泪痕时,语气发沉:“过来。”
这份平淡的语气,在此刻给了纪花无可比拟的安心。
她尽全力推开纪母,叁两步扑过去,跑得太急,踉跄了下,几乎算滚进他怀里的。
还未站稳,就挂在他脖子上,豆大的泪珠接踵跌下来,委屈啜泣着:“呜......阿玉不要离开哥......不要......呜呜......”
这副依赖姿态,俨然像流落在外的家养小宠物受了委屈,重新找回主人,可怜兮兮地寻求安慰。
纪鹤青瘦削的掌心插进她发丝,用力箍紧,是彰显占有欲的禁锢,也是保护,面无表情看向纪父,清冷狭长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却无端让人心惊胆寒。
“我是不是说过,她往后与你们无关。”
纪母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故作喜庆地鼓掌:“害呀,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她责备地朝纪花玉白了一眼,说出石破天惊的消息:“你个死丫头,藏得这样紧,和陆家少爷好上了也瞒着我们,媒人都上门提亲了才知道。”
芜女山曾经辉煌过,山皮底下藏着一种极为稀有的矿产,陆家先辈侥幸发现,赶在矿产国有化前,就开发大半,赚得盆满钵满。
陆家的过度开发,毁了芜女山,他们家族却还虚伪地“不忘本”,在这里修建祖宅,繁衍后代,成为当地县长都点头哈腰的存在。
而陆家少爷,说得是陆云霄,曾经和纪鹤青就读同一所高中。
纪花玉听见这个名字,湿红瞳孔猛然缩成了针尖,她本能看向纪鹤青,太惊慌,以至于来不及装出坦然,心虚一闪而过。
幸好,她并未被注意到,因为,纪鹤青的反应更大。
纪鹤青兀得抬眼,喉咙滚出嗬声,他在笑,薄唇扬起,声音却凉得刺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