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花玉哭声很急,提不上气,连不成串的泪珠在纯白色的衬衫上洇出一团水渍。
湿热的温度从背脊,又流径胸口,纪鹤青低垂眼皮,睨见纪花玉环在他身前的手,十指紧扣,看起来可怜又执拗。
可他不为所动,瓷骨玉竹似得手圈住那截细腕,像毒蛇绞住脆弱不堪的猎物,略一用力,就能折断。
“纪花玉,这一次,我还以为你学乖了。”
话落的刹那,指节箍紧,身后女孩的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哭腔凄惨,却偏执地不肯松手,“呜......呜呜不是......我......我只是......太爱哥哥了......”
太爱,太在乎,以至于听见别人喊出“哥哥”两个字,都会醋得歇斯底里。
听着真切的告白,纪鹤青勾唇,胸腔震动地笑出声,笑声讥诮,连带着听烦了的厌腻,重复了句:“爱?”
他转身,用指骨顶住她下颌软肉,逼她抬头,卸掉了掌心力度,反倒显得温柔。
纪鹤青用拇指上的薄茧刮了刮她脸,轻蔑地打量,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漂亮。
愈看,眸色愈暗。
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清醒又无情:“可是阿玉,你还不清楚吗,我不需要你的爱,它太飘渺,也不值钱。”
他的话如此轻描淡写,落在纪花玉耳朵里,却有千斤重。
纪花玉整个人像被打击地迟钝了,黑漆的瞳珠涩住,恍惚了会,旋即漫上大片的红,在天花板的顶灯照射下像两片快碎掉的玻璃,呢喃道:“哥......”
反应过来,她像茫然无措的孩童,抓紧他的手,委屈又急迫,反复说着:“怎么办......那阿玉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