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怒,寒萧却皱起了眉,望着他愤怒得叫自己熟悉的模样发问:“我们见过?”
“不曾见过!”那人想也不想地反驳。
寒萧面色却骤变,从他腰间抽出让那人哇哇直叫的随身佩戴的玉佩,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季棋?!”
那人梗着脖子没回应。
见此,寒萧面色愈发难看。
如果季棋出现在这里,还鬼鬼祟祟得不敢被人发现,那骑马逃跑的人……
想到这里,寒萧把玉佩扔回季棋怀中,脚下一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也似的往杨志离去的方向追去。
月光黯淡,深夜中的永安县边境却突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沉静。
骑在马上的清瘦青年已是骑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水不断地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到地上,又很快被七八个人陆续踩过。
花临风眯着眼,望着前方的路心里七上八下。
分隔永安县与牡丹县的大河已经近在咫尺,却不知是他先驾马过河成功脱逃,还是身后穷追不舍的人先擒住自己?
当感受到自身后传来的汹涌的炙热内力时,他知道,自己的运气终究是差了些。
“吁——”黑色的骏马突兀引颈长啸,继而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而骑在马上的青年已在前一秒翻身落地,此刻正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断了的一条胳膊,面色苍白地仰头望着追杀自己的青年。
月光下,身着墨色长裳的杨志仿佛要与夜色融合。但他双目赤红,眸光狠决,如问世的恶魔,叫人生畏。
“我父亲与阁下有何冤仇?阁下为何在他大寿之日对他下毒手?!”青年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双手紧攥成拳,面上的悲愤难掩。
见他如此,花临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心里忍不住同情,但又思及这是仇人的儿子,同情过后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他嘲讽一笑,缓声道:“官府不管的事,我只好自己动手。”
杨志面目骤变,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世上,也是靠常理之法规维持。口舌之争,蝼蚁之罪;偷窃之罪,亦可饶恕。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罪,你当如何?”
杨志怒:“这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背叛了对你母亲从始而终的誓言,此乃不忠。不曾对你祖母嘘寒问暖,此乃不孝。以莫须有的罪名霸占昔日好友的财产,此乃不仁……”说着,花临风惨然一笑,哑声接着道,“凌|辱好友尚未及笄的长女后杀人灭口……此乃不义!是个畜生!是个禽兽!”
说到最后,花临风双目赤红,几乎是吼着说完。
而杨志则面色刷白,险些站不稳身子。
“你恨我杀了你父亲,却不知我多痛快能报了灭门之仇!”说完,花临风仰天大笑,笑完后,他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道:“我大仇已报,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剧情走完了,可以安心折腾两主角谈恋爱了_(:з」∠)_
第15章第十五章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
杨志望着眼前脸上画着戏子的妆,笑起来颇有几分吓人的青年沉默不语。
花临风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对他来说无非晴天里的落雷。
而这一雷,把一个当世第一大侠给劈没了,也把他的好父亲,给劈没了。
闻得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志知道自己必须在更多人知晓这个秘密前做出抉择。
要么杀人灭口,替父报仇;要么让父亲几十年来的形象毁于一旦。
杨志抿了抿唇,闭目选择了前者。
“是我们杨家有愧于你。”轻声说完,杨志举掌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