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在静谧的夜,空荡的房中静静思考。但这次却好似有什么不同了。
“临风。”门外突兀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听见房内人应允,季棋推门而入。
“他不在?”季棋问道。
虽没明指,但花临风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便点了点头。
“身子怎么样?”季棋虽心生疑惑江春怎会在夜中抛下花临风不管,但也知这样的改变并非全然坏事,便也不多问,兀自走到床边把脉。
“发疼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花临风淡然地说着糟糕的情况。
季棋皱起了眉,道:“你再不安分下来好好调理,怕是这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这又有何惧?”花临风微微一笑。
季棋语塞,眼前这人连死都不怕,自然也不会怕成为个废人。
“王伯知道了,定伤心欲绝。”季棋委婉地劝道。
花临风却是睨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有些事,你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
季棋一愣,讪讪道:“你是在怪我自作主张,让他看到你的脸?”
“不仅如此。”花临风断然道。
想起自己差点说了盛家一事的季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这样对江春,他对你……委实好得紧。”
花临风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回道:“但他终究不是江春。”
“若是他永远不会恢复记忆呢?”
“你都没把握,得听天由命的事,你让我赌?”
“你不像是个会怕输的人。”
花临风不语。
“而且,这场赌局,有他。”
花临风心头一动。
“夜深了,你是该找人陪了。”
花临风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说得我好似寂寞空虚冷的幽怨女子。”
“还是个望君归的女子。”季棋调侃道,又说,“我看到你送来的信了,我明天就启程。”
花临风点点头,诚恳地祝福道:“祝你马到功成。”
“当然。”季棋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第11章第十一章
次日,归来的江春伺候花临风用膳,小心翼翼且无微不至的模样一如往常,低眉顺眼得越发像一个小厮。
用完膳后,花临风拭了嘴,问:“你今日可还有事?”
他不过问昨夜他去了何处,摆明不会干涉他的私事。
对此江春是感激的,他摇了摇头,说:“任凭花姑娘吩咐。”
花临风稍稍满意,道:“那你备两份薄礼,随我去老茶楼一趟。”
知道对方这是要去见王伯的江春慎重应下,正思索着该备什么薄礼好,却见一个伙计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跑进来,直呼“大事不好”。
江春眉头跳了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事慌张?”花临风皱起了眉。
“花姑娘,怡红楼的头牌舞姑娘点名要你去唱戏。”
“……”
一室沉默。
江春的眸光沉了沉,花临风却笑了起来。
“看来茶楼是去不成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伙计只道花姑娘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喝茶,江春却知道王伯对花临风来说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