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送到房间去。”见周围开始聚集起来看戏的人,季棋忍着怒气朝江春吩咐道。
江春点点头,于是一路被颠簸个不停的花临风总算能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
季棋给他喂了药,见他脸没烧得先前那么厉害,呼吸也逐渐平缓下来,总算松了口气。
伺候了花临风这个祖宗,他转过身来,对着江春便是一通臭骂。
“不是跟你说过他不能受寒么?!你知不知道再来几次这样的高烧,他的命基本就没了?”
闻言江春一怔,显然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季棋还想再骂,却又想起好友对那人的种种隐瞒,只好不甘地收了嘴,背着手嘱咐道:“算了,不过这段日子你得看着他喝药,哪怕是灌也得让他喝下去。”
江春讪讪称是。
季棋顿了顿,又嘱咐道:“今晚他要出去的话你别拦着,但超过半个时辰还没回来的话,你就到老茶楼去找他。”
江春微讶,但见季棋不肯多说,也只好揣着疑惑应下了。
当晚,花临风醒后果然如季棋所言,硬是拖着病重的身子外出了。好在近些日子夜里不算寒冷,避免了坐轮椅的尴尬与麻烦。
半个时辰后,依旧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归来的江春有些按捺不住了,一手拿着暖炉一手提着大氅就快步往外走。
走到临近老茶楼的街道时,迎面而来一老一少,当望清那青年人的面孔时,江春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从未想过,他竟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不施粉黛的花临风。他也想不到,花临风拭去胭脂后的面貌……竟是这样的。
漆黑如夜的双瞳明亮动人,少去红红绿绿的胭脂遮挡的面庞光滑白皙,唯有自眼睑蔓延至脸颊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让他在艳丽之余图添几分英气。
江春想,他定是偏心花临风偏心得厉害,如若不然怎么连疤痕也能诠释成英气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面上露出笑来,上前给花临风递过大氅,道:“见你许久没回来,有些担心便出来寻你了。”
说话的功夫,原本也愣怔住的花临风反应过来了。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江春一眼,接过大氅后转而披到老者身上,似在介绍江春,又在介绍老者般地道:“王伯,这是江春江公子,是我的好友。”
语气温和有礼,毫无半点在满春楼里虚与委蛇的模样。
见此,江春瞬间了然老者在花临风心中的地位。当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温和有礼地打了招呼。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然后就像屠户见了长肥的猪一眼笑得眯起了眼,连连点头称赞不止。
江春对此是一头雾水,却又不能不理会老者,于是就有了下面这番对话。
“江公子好啊,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过奖,过奖。”
“面相上来看起来也是个专一的人。”
“应当的,应当的。”
“身子骨看起来也硬朗,是个持家的主。”
“哪里,哪里。”
“谈吐温厚有礼,有大家风范。”
“谬赞,谬赞。”
“有你来照顾我家少爷,我老头子就放心了!”
“自然,自……诶?”江春愣住了。
花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