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隔壁的小虎子三天前去了那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唉,我琢磨着不像鬼,倒像杀人的强盗。官府也不管管……”
到了如今,江春已经记不清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那几位老人的面孔,他记住的,只有其中一位老人口中提起的“杀人的强盗”。
当看到苍白着一张脸,被人绑起来拉着走的花临风时,江春差点怒喊出声,与强迫他的那几个大汉生死相搏。
但以一敌三显然并无胜算,故而江春只好强迫自己克制下来,非得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肯行动。
若是身上带有多的钱财,倒是可以做一做调虎离山之计。奈何花临风先前太过“阔气”,恐怕那几个亡命之徒瞧不上这几两银子。
可他现在身上也就只有一张毯子跟银子,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倒不如趁现在那几个人没发现自己,自己先行下山叫人来帮忙来的好。况且花临风不是说过,不打没胜算的仗么?
自己若是贸贸然跑去救他,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被花临风叫骂是个蠢货。
……
但他还就是个蠢货。
江春一边想着,一边孤身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对迎面而来的三个大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来得真慢。”他道,荡了荡湿漉漉的衣裳,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端着一副肆意洒脱的模样,似乎这寒风酷雨,这刺骨的寒意,都侵不了他身体半分。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已经昏迷过去的花临风身上时,他还是卸下了平淡的伪装,不加掩饰地皱起了眉。
“你们谁把他打晕了?”江春问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扑面而来的威严叫人生畏。
对面三个大汉面面相觑,竟没人敢承认。
雨越下越大,毫不怜悯地击打着花临风单薄的身躯。
彻底没了耐心的江春冷冷一笑,捏了捏袖中的银子,道:“把人给我,你们走吧。”
胡音刚落,对面一个脾气暴躁的大汉当下怒笑出声,道:“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当好汉救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呵。”江春轻蔑一笑,眸中的同情与鄙视明晃晃得叫人怒不可遏,“那你们就来试试我的斤两吧。”
……
花临风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置身于矮小的山洞内,旁边生着一堆柴火。
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原路返回时,突然有人冒出来袭击自己的情景,花临风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几乎脱口而出某人的名字。
说是几乎,是因为当他看到眼前正坐着那人的时候,他硬生生把那两个字给吞回肚子里了。
江春见他清醒,面上闪过惊喜与激动,眼含热泪地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花临风面色凛然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他们人呢?发生了什么?”
“……”江春起身的动作滞在半空,他抿着唇坐回地上,一声不发地拨弄火堆。
“怎么不回答我?”花临风皱着眉问道。
江春抬起头,一脸委屈:“在想怎么长话短说地回答你的问题,免得又被你教训。”
“……”花临风噎了一下,表情多了几分不自然,他道,“你说就是了,我不怪你。”
于是江春就从在马车旁边等他开始说起,花临风见他越扯越多,而且还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径直问道:“你是怎么救回我的?”
“还能怎么救?”江春回道,然后停下话来拨了两下火堆,接着道:“打肿脸充胖子,用剩下的银子耍了把把戏,才把你给救回来的呗。”
说着,他露出得意的表情,“满春楼我也不是白呆的,好歹学到了唬人的本事。”
“那些不入流的本事有什么好学的?”花临风皱着眉微喝道,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