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筠不在意男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把心里话哗啦啦地往外倒:“苏锦泽,我今天回来的路上,一边听歌一边难受,我觉得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开始的时候,要为了温饱奔波,温饱解决了,又要为了活得不那么狼狈,要有点追求和情趣忙碌。”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怕的是这一辈子连个能一起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以前要好的朋友都成了过客……你说,这人活着是不是挺可悲的?”
苏锦泽只是静静听,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秦晓筠只好继续自说自话:“我觉得,人就是一种很孤独的动物。如果等我死的时候,想想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就觉得难受,也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这不是她的臆想!她上辈子就是这样的!
苏锦泽听完她的总结陈词,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听到这里,他算是终于搞明白了——秦晓筠自己去给她父母扫墓,然后回程的时候忽然有了对人生的感慨,想着想着就被自己幻想的凄惨景象整哭了。所以说,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下次再去扫墓,我和儿子陪你一起去。”想了想,他只能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
秦晓筠怔怔地点点头,呃,所以这男人就只有这一句话?讲道理,她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而且情绪这么down!他就算不给个爱的抱抱,至少也要轻声细语地宽慰一番才不辱他“暖男”的称号吧?暖男呐?哪里暖了?!
然而这次苏锦泽完全无视了她幽怨的小眼神,起身打算去准备晚饭了。秦晓筠下意识地尾随而去,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追着男人的脚步,不甘心地开口问道:“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苏锦泽头也不回地忽然出声:“秦晓筠。”
被点名的秦小姐很自觉:“昂?”
“你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苏少云淡风轻地开口,就像问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你怎么知道?”秦晓筠没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成功被老公带歪,下意识地反问道。
“因为你每次来之前情绪波动都很大。”所以说两年的夫妻生活不是白过的。
秦晓筠:……
无言以对,只好冲着男人的背影挥挥拳头泄愤。可没等她把拳头收回来,男人就忽地回头,对她的幼稚举动倒是半点都不意外,只是伸手轻轻放下她举在半空停滞的手,然后开口——
“凭什么认为你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我和你儿子都死了么?”虽然他很不想和这女人就她的“无厘头”幻想展开讨论,可有时候揭开心结的最好办法就是就事论事。
秦晓筠闻言沉默了,慢吞吞地在厨房里蹭来蹭去,几分钟后才开口问道:“苏锦泽,你会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么?”问这话的时候,她头也没有抬,说她懦弱也好,自卑也罢,她就是不敢。
苏锦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淡淡地回复:“你想好了么?我的一辈子,你要得起?”
秦晓筠这人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激她,闻言瞬间被激发了斗志:“你的一辈子是一辈子,我的一辈子就不是一辈子么?怎么要不起啦?”
苏锦泽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中有着平日没有的严肃和正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坚定点头,输人不输阵,这个时候她怎么会退:“知道!”
“那好,秦晓筠你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