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法子,我只怕说出来叫老太太知道了要怨恨于我了。”
夏太太颇有口才,忙道,“这屋里就咱俩,谁还往外说去?再说,你这是做善事呢。我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想给莲姐儿寻个可靠的终身,只是夫妻之事不比别的,必得脾性相投才成。不然,男人还能纳妾,搁女人这里,嫁错了人就是耽搁一辈了。让老太太和姑妈打消了这傻念头,这是救了莲丫头一辈子。”
赵长卿低声道,“如今家里运道不好,今天老太太姑妈表妹又抽了下下签,可见的确是有什么冲撞了。我记得二弟属狗,莲表妹属鸡,有句话叫鸡飞狗跳,要我说,属相便不和。请个看宅子的风水先生来,总能寻个由头出来。命上不相和,如何还做得了夫妻呢。”夏老太太夏姑妈总在背后说她晦气,今朝就让这母女两个知道,到底是谁的晦气吧。
夏太太拊掌笑道,“果然是极好的主意。”
赵长卿道,“这事若太太同意,悄悄的说与相公,他常在外头走动,寻个可靠的人当不难。”
夏太太烦恼全消,笑,“这看宅子风水的事,还是要老太太先点头,咱们才好去请风水先生。”
赵长卿去郑家为郑妙颖庆生时,经夏老太太点头,夏太太夏文母子便将此事安排妥当了。夏姑妈经下下签的晦气后,闺女又经一晦气,那看宅子的一瞧,这宅子风生水起,绝妙好宅,再掐指一算,一打听,果然有相克之事。夏武属狗,赵莲属鸡,鸡犬不宁,这两人属相犯忌讳,故此宅门不安。
夏太太足花了二十两雪花银,请风水先生降下神符镇宅,就这样,还得让夏武或赵莲其中一个移出去一个月,不能见面,此方能安。夏太太极是贤惠,赵莲是闺女家,如何能挪出去呢,与老太太商量着,“问一问文哥儿吧,他认识的朋友多,找个相熟的朋友家,让阿武过去住一个月,无妨的。”
夏老太太道,“这也好。跟阿武的小厮说,好生服侍阿武。”
夏太太恭恭敬敬道,“老太太放心吧。”
这样一来,夏老太太再不好提亲事了,还道,“这事,自家人知道便罢了,别拿出去说。”
夏太太都柔顺的应了。
夏太太当天晚上也与丈夫说了,“先时我还说呢,媳妇一向运道极旺,怎么忽然就这样百般不顺了?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是觉着兴许今年是媳妇的本命年的缘故,人家说流年不利,或者运道上有些妨碍呢。可到庙里一求签,媳妇又求得好签。我想着,或许是咱这宅子风水的问题,同老太太商量后,老太太也是说请了个有名的风水先生来,这才知是阿武与莲姐儿这属相不和。我还说,原先咱们在老家一道住着也无事,怎么到帝都来就这样倒霉。那风水先生说,一来帝都是龙兴之地,气运不同。二则,今年是牛年,正是媳妇的本命年,我也问了问。风水先生说了,这属牛的与别的属相不同,属牛的人勤恳,内敛,若遇流年,反是大旺之年。我拿着媳妇的生辰年月给这风水先生算了,风水先生说,媳妇的大运应在六、十二、二十四、三十六上,你看,大都是流年大旺,忒是与众不同。”
晦气出在自己儿子和外甥女身上,夏老爷也无甚话好说,问,“武哥儿住到哪家去呢?”
“文哥儿已送他到梨果家去了,梨果家宅子大,自身学问也好,在一起住着,武哥儿还能跟梨果请教学问呢。”
夏老爷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