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还将赵长卿画的几幅园子图给老太太看,指着画上说,“老太太您看,是四进的宅子呢,多宽敞哪。他们小孩儿家也会拾掇,这花园子,忒齐整。待哪天咱们有了空,我服侍着老太太去住他个一年半载的,咱们也到帝都见见世面。”凌氏说这话格外有底气,无他,这宅子是她闺女花银子置办的。
赵老太太眼已有些花了,戴着水晶磨的眼镜瞧的仔细,还时不时的抚摸两下,笑,“知道长卿过得好,我这心里就安了。”
如今儿女们皆有出息,婆媳两个说起话来也都是笑呵呵的,尽是喜色。凌氏笑,“您尽管放心,先前在蜀中我记挂,这去了帝都,总有苏先生在,我托了苏先生照看她,长卿受不了委屈。”凌氏觉着,这十几年,真没白与苏先生交往。多好啊,苏白中了探花。整个边城的新科进士,苏白是个尖儿!可惜苏先生没瞧上赵蓉,想到赵蓉,凌氏又是一阵堵心。眼瞅着赵长宁的亲事就要定下来了,赵蓉可怎么办呢。
晚间,凌氏免不了与丈夫念叨一通赵蓉的事,“我去平安寺给阿蓉打卦好几回,大师说阿蓉命相不差,也不是孤寡的命,这阿蓉的亲事可怎么着呢。如今十八,虽有些大,也不算离谱,同龄般配的不是没有。阿宁说是哥哥,两人龙凤胎,一样的年岁,阿宁的亲事定下来,阿蓉可再耽搁不得了。”
赵勇道,“她若实在不愿,这亲便不好说,没的与人结仇。”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一辈子的大事。
凌氏揉揉眉心,“你说,是不是阿蓉这名儿没取好。你看长卿长宁这名字,大气又好听,当时你去给阿蓉算卦,也该给她按着‘长’字论。兄弟姐妹都是在‘长’字上取的名儿。”凌氏琢磨着要不要将次女的名字改为赵长蓉。
赵勇升了官,上了年纪,日子顺遂,人也微微发福,颌下留起短须,他便喜欢有事没事的摸一摸胡子,道,“你这没影儿的话,那会儿我是一道去平安寺请大师算的名字,阿宁阿蓉一道取的,难道还有偏一个向一个?”
凌氏直头疼,“那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天底下除了阿腾,难道就没好的了?阿白在咱们家住了多少年,她就跟个瞎子似的看不见。不然,若是能跟苏先生结亲,我也十分愿意。”
赵勇一笑,“不单你愿意,我也愿意。”当初他就看苏白好,说来也是无缘,苏先生十分愿意长卿,长卿选了夏家。他倒也愿意将次女许给苏家,可惜苏先生相不中赵蓉。当初苏家尚且微末都如此,如今苏白这般出息,这话,如今更是提都不必提,提了也是叫苏家为难。何况人家苏先生已在帝都为苏白寻了亲事,晚矣!
凌氏念叨,“咱们长卿跟阿宁,运道都旺。你看长卿,自嫁了夏家,夏家罪也脱了,女婿更不必说,去岁举人,今年便是进士,这都是咱们长卿旺家的缘故。”当初楚家出事,多少人先时眼气的人闲言闲语,话里话外的说赵长卿命硬,凌氏没少为这个生气,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
说到长子,凌氏更忍不住笑,“你说多悬,咱们阿宁,举人就是最后一名,这进士又是最后一名。”
赵勇素来知足常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