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事叫老人家操心,还得伯娘给我拿个主意。”
族长太太原不想在小辈面前多说夏姑妈的不是,只是这人实在不开眼。这是你侄媳妇,又不是你儿媳妇,人家正经婆婆还没说什么,娘家兄弟都在,你就这般调三窝四,阖族的脸都丢尽了!族长太太实在恼怒的很!族长太太道,“既然侄媳妇这样给你求情,倒还罢了。你这个年纪,也该知些好歹了。你母亲已是这个年纪,不求你如何孝顺她,清清静静的过日子难道也不会?”
夏姑妈再没有先时的阴阳怪气、跋扈撒泼的模样,柔顺如一只中年绵羊,温顺应了,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族里真叫她回婆家。
这边族长太太与赵长卿说话,另外一边族人也在劝赵长宁苏白赵五叔,及至中午,摆了酒席,吃过酒宴,这事,便算是解决起来了。
族长太太服侍着婆婆上车,回到家里服侍着婆婆进了屋,换了家常衫子,奉了茶水,族长太太问,“老太太要不要略歇一歇。”
族长老太太叹口气,族长太太知道老人家心里有些不舒坦,劝道,“小夫妻,又是头一遭回来,难免的。”
族长老太太道,“不开眼哪,实在不开眼。”想拿捏侄媳妇你也想清楚看明白再说,什么样的人能拿捏,什么样的人不能拿捏,这点分寸都不知道,还敢去拿捏人!爪子险被人剁了!
族长太太笑,“文哥儿媳妇也着实厉害,说出的话很够听听的。”
族长老太太斜倚在老黄花梨的罗汉榻中,族长太太忙展开一床草绿底绣牡丹花的薄丝绵被给老太太盖了,就听老太太道,“不厉害,就能做得了六品安人?那是在西平关见过血的人,等闲和气些还罢了,倒去撩拨她?”世上有几个女人能自己挣来诰命,赵长卿那气定神闲、一语不发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族长太太见婆婆无睡意,笑道,“我听说她这安人是杀了蛮人大将,皇帝给封的。还以为是个强壮些的女子,不想这一见,真是秀美瘦削,完全不似武人模样。若不认识见了,非走眼不可。”
婆媳两个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
其实赵长宁就此结果不大满意,他恨不能直接把夏姑娘母女撵出去才好,苏白私下劝他道,“别傻了,卿姐姐头一天回来,真撵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大好听,这就够那不开眼的安生一段时日的。明年姐夫必会秋举,若桂榜题名,还不得着紧的去帝都准备春闱,卿姐姐就一起去了,哪儿就在这青城县呆一辈子呢。”
赵长宁道,“想想就可恨。”
苏白道,“亲戚间就是如此了,谁家没几个可恨的,眼不见心不烦罢。”
赵长宁立刻想到自家二舅妈,嗯,这一个也是叫人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