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遭了官司,其实与她不相干,只可惜那铺子关了。可娘想一想,有多少闺阁女孩儿如她这样懂得自己置些产业的。别的不说,谁要娶了她,包管一辈子受不了穷。长卿嫁了二弟,两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再般配不过的。”
宋太太笑,“我也这样想。男人在外头奔前程,家里的事难免顾及不到,非得有个会理家掌事的人才行。老话说的好,家有贤妻三代受益。有些男人,哪怕本来不好,能娶个好媳妇规劝过来,也就变好了。有些男人,本来极好,偏生娶个败家媳妇,这也不成。为了你二哥这个媳妇,我见了这么些姑娘,赵姑娘是一等一,尤其说话行事那不急不徐、条理分明又坦荡大方的劲儿,十分难得。”宋太太小气说一句,“怪道先前楚家相中了她,这也不算没有眼光了。”
宋绣深以为然。
宋赵两家正预备着定亲的事,忽然有一日,卫所指挥使柳大人家的三公子,柳三郎找些地痞无赖的半路截了宋二郎打了一顿,还撂下狠话,“赵姑娘是我的女人,你敢碰一下试试!”
宋家直接傻了!
宋太太一面心疼儿子的伤,一面催丈夫道,“你赶紧去赵家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赵姑娘同柳家有什么联系?”
宋千户恼怒的很,怒道,“这怎么可能?柳三这个混蛋!”一跺脚就去了赵家。
赵家也摸不着头脑啊,凌氏急的脸都变了色,叫了赵长卿问,“你认不认得柳家公子?”
赵长卿道,“哪个柳家?我何曾认识柳家的人。”
凌氏气得说不出话,靠在榻上直抚着胸口顺气,还是赵勇把事说了一遍,赵长卿思量半日,道,“咱家从没跟柳家来往过,我也从不认得柳家公子。柳家公子这样坏我名声,必然有其缘故。既然柳公子敢说出这样的话,爹爹与宋伯伯不妨带了我去柳家,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个究竟。”
宋千户有些犹豫,赵长卿淡然道,“原是我家的事,不该连累到宋伯伯,只是宋公子无故被人殴打,若没个说法,岂不冤枉!”
宋千户不想赵长卿这般镇定,道,“你一个女孩儿,就在家里等着吧。”
赵长卿道,“我若不去,还不是随柳公子怎么说怎么是。受他污蔑一回就够了,此事若拖下来,更是一千张嘴说不清楚。”
边城的民风素来开放,女人习武的都不少,何况这事除非面对面说个明白,不然就太难说明白了。如此,赵长卿坐车,宋千户赵勇骑马,后带着若干仆从,就去了柳指挥使家。
柳指挥使是正四品的高官,寻常人来访,必然要先递帖子,好在宋千户赵百户都是有官阶的人了,门房但请二位安坐,就忙去里面禀报。
柳指挥使还不知他们因何而来,不过也知道两家议亲的消息,还打趣道,“你们亲家两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这位姑娘是——”
待听得赵勇宋千户将事情一说,柳指挥使脸色都变了,怒道,“这个畜牲!”急命人去拿柳三郎来。柳指挥使道,“赵姑娘不如去内院,叫内子陪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