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的书吧,我们娘俩儿说几句贴心话。”
凌腾笑,“我去叫厨下做些姐姐爱吃的菜,再提前备下爹爹存的老酒,一家子团聚的日子,娘跟姐姐也乐一乐才好。”
凌二太太给儿子哄得一笑,“我知道了,你去吧。”
凌腾才出去没多会儿,就听里屋凌二太太一声怒斥,“你这个混账丫头,你是不是脂油迷了心啊你!你就堵那么一口没用的气,就叫你男人深更半夜的饿肚子!”
凌腾到底年轻,说是稳重,其实肚子里也有些八卦,蹑手蹑脚到屋外听母亲和姐姐说话,就听凌三姐抽抽噎噎道,“我们成亲第一个上元节,我想跟他出去看灯嘛。他偏要做什么鬼功课,理都不理我一声。其实我都在屋里备好果子了,他进屋哄我一句,我怎么会叫他饿着,他也不进我的屋,就在书房睡,我就是气不过!”
凌二太太直着脖子骂,“你这个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蛋哪!”那种恨其不幸怒其不争,就甭提了!凌二太太吐出一口浊气方道,“婚前我跟你说的是什么!不用管别人,你自己男人要自己服侍好!要把他放在心里,要疼他体贴他,不能叫他受半点委屈!你说说,你干的叫什么事儿!女婿深更半夜的念书,还不是为了你!那个狗屁花灯,年年有,什么时候看不成!你八辈子没看过灯是不是!女婿这样上进!念书到深更半夜,连口热汤饭都吃不上,你说,叫你婆婆怎么不生气!要是以后阿腾有了媳妇敢叫阿腾夜里挨饿,我活剥了她!”
凌三姐抹眼泪道,“也没叫他饿几天啊。”
“一天都不行!”凌二太太横眉厉目,骂凌三姐道,“女婿今秋是要下场的!他一门心思的奔前程,这样的上进,你个不知好歹的,当真是辜负了给你找的这好人家!”
凌三姐抽咽道,“娘不是还教我么,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凌三姐话还没说完,身上就挨了凌二太太两巴掌,凌二太太骂,“你个不成才的东西,这是要强的时候么?等你男人中了举人中了进士,你多少强要不得,非要在他拼前程的时候来赌这口气!你就是赌气,也得赌对了理!自己不占理,被婆婆这样压制,你还要哪门子的强!”
凌三姐红着眼睛不说话了。
看女儿这没用的样子,凌二太太简直能吐了血,骂了一回,复又低下声音仔细劝她,“你素来是个聪明的,怎么一成亲倒笨了?先时就做得很好,给你婆婆买果子,多孝顺她,这多好。就是个看灯的事儿,你想想,这能多大的事啊。你就是特别想去,小两口私下什么话不能说,就直接跟女婿说你想他陪你,女人家,你撒个娇说两句好听的,男人没有不心软的。哪怕他真不陪你,你也不能将事情闹僵,你得和软些,慢慢的摸透了男人的脾气。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什么样的性气,这些你都了解了,日后做事便有了分寸,夫妻之间自然能相处的好。”
“你们相处得好了,介时你有了身子,你婆婆还如何使唤你呢?自然把你当个活宝贝似的供奉起来,过得一二年,你给林家添丁进口,这便是天大的功劳,那时你的腰子才是真正的硬了起来。你再使这些小性儿,再掐尖要强,就是女婿也得让你三分呢。”凌二太太叹道,“如今正当做小伏低的时候,你反倒要起那没用强来了,可不是笨了么?”
凌腾正听着母亲同姐姐说话听得入神,一时没察觉小丫环捧茶进来,小丫环犹犹豫豫的叫了声,“大爷,你——”你到底要不要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