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华助理刚才只说了两点,还有第三点呢?”
华真行:“至于第三点,其实就是前两点导致的结果,法律的产业化。同样一件事情,假如实施它的成本越高、过程越复杂,就越不能保证结果公平。可是司法本身的目的就应该是保证公平,除非它偏离了这个目的。”
约高乐摇头道:“谁说司法的目的是保证公平?司法的目的是保证秩序,就看你想维护一种什么样的秩序。有秩序当然比没秩序更好,这就是别利国与几里国的区别。”
华真行点头道:“对,您说得对!我希望维护的就是公平的秩序。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已经产业化,但有几样东西不能,首先就是法律。
司法过程不能是生意,在有秩序的前提下,它的成本越高,社会内耗就越大,其实就越不公平。
我经常看到一些言论,医生和律师,是普通人最羡慕的职业,代表他们所奋斗的目标。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这显然是不太正常的。
假如我们看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经济数据,假如医疗界与法律界创造的产值占了很大的比例,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所有人的很大一部分收入,整个社会生产所创造的很大比例的财富,都消耗在医疗与法律领域,那么人们的身体和行为,又是多么地病态?”
约高乐又乐了:“病态的也许不是人们的身体和行为……华老板还不如直接说米国呢!我的法学博士学位,就是在米国拿的。”
华真行摇头道:“我指的可不仅是米国,而是很多地方。”
约高乐:“华老板是东国华族人,我知道你也很喜欢东国,但你刚才说的那些,如今的东国也有苗头啊。”
华真行:“所以我希望在这里不要有这个苗头,我们在非索港重建的秩序,首先是司法制度,它为什么人服务,目的又是什么?董律师,你明白了吗?
至于奥海姆的案子,是上一段历史的遗留,属于我们必须面对的历史,是特殊时期的一个特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
吃完午饭回去上班的时候,董泽刚还有些懵。华真行好大的口气,难道非索港的事由他的这个孩子说了算吗?
但是转念间董泽刚又有了另一种理解,认为这是三位老人家的意思,只是通过小华这个孩子说出来,目的敲打他,提醒他注意如今的工作新原则。
某种意义上来说,董律师也不算完全猜错,华真行的想法也不是凭空出现的,他就是三位老人家教出来的。
洛克和董泽刚走了,约高乐居然还坐在那里喝茶,只是今天稍微有多点自觉,主动施展了神术收拾并清洗了碗筷。华真行问道:“约律师怎么还在这儿坐着,您不是很忙吗?”
约高乐:“这就是我正在忙的事,刚才听你说了半天,可我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非索港检方不跟当事人搞认罪协议,也得讲究个坦白从宽吧?
我只想争取早日宣判,因为我的当事人想在被押送往监狱的路上逃跑。我是一个尽职的律师,得尽量帮他实现目标。司法也得讲究效率,缺乏效率同样不能保证公平,对吗?”
华真行差点给气乐了:“您别着急,就快了。”
约高乐:“我还要建议你,注意一下保释金条款,不要当庭宣判之后就返还保释金、取消连带担保,规定到他入狱服刑时返还。”
华真行:“您考虑得真周到,多谢了!您是奥海姆的法律顾问,但应该是通过奥海姆医药集团聘用的吧,在医药集团领费用。”
约高乐:“对呀,我的顾问费并不是奥海姆私人支付的,而是医药集团支付的,从程序上也没有问题。”
华真行:“那您这次的任务就快完成了,假如那三位神术师也是通过奥海姆医药集团聘用的,那么他们很快也不必再给奥海姆当保镖。”
约高乐挑大拇指道:“华老板高明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你的老朋友罗柴德差不多已经控制了奥海姆医药集团吧。”说到这里又语气一转,“可是我帮了你这么多忙,难道你要让他解雇我吗?”
华真行:“约律师这种人才怎么能解雇呢,我不知道你签了多长时间的合约,总之奥海姆医药集团是不可能单方面毁约的,您就继续提供法律服务吧,但未必是再为奥海姆这个人服务。”
约高乐:“善始善终,这是我的职责也是奥海姆的权利。就算奥海姆医药集团要把我调走,也要等到宣判之后。”
华真行:“好的,我答应你。总之奥海姆离开非索港,不会比我提供春容丹的时间更晚。”
约高乐:“六十亿东国币,换算成罗元,我现在就可以打到你这边的账号上。”
华真行:“不着急,等到一月再说,反正也没几天了。”
就在这时华真行的手机震动了,掏出来一看是夏尔打来的。夏尔最近很忙,公开场合要主持各种会议、发表各种讲话、签署各种文件,私下场合还要学习各种知识、接受各种培训。
夏尔是非索港的新任市长,当地人的领袖,三位老人家包括华真行在内并没有打算只把他当做一个傀儡,是真的在用心培养与打造他,希望他能胜任这个角色。
当初华真行之所以选择夏尔,因为实在没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选了。但事实证明这个选择非常正确,夏尔的聪明才智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简直跟开了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