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见到永宁公主和迎儿,格外的高兴,与迎儿两人聊起来更是叽叽喳喳、欢快非常,一脸的喜悦让杨宁不由也跟着高兴起来,心里忍不住想:看来以后真是要经常带着灵儿进宫转转,或者请永宁公主二人出宫到宅子里来玩儿,能看着小丫头活得开开心心,自己心里自也跟着开心。
迎儿言语间无非就是羡慕水灵的生活,还不忘调侃水灵与杨宁,水灵则直嚷着将来请求永宁公主要给迎儿指个好郎君出嫁,永宁公主只是微笑着看着二人嬉笑打闹。杨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永宁公主望向水灵的目光中彷佛隐含着一丝羡慕,而偶尔望向自己的目光却交织着一丝复杂。
应永宁公主的要求,杨宁和水灵领着她及迎儿参观了一下宅子各处,虽是隆冬时节,但宅院的错落有致和处处透露出的精巧华美还是让永宁公主赞叹不已,迎儿更是连连惊呼,直嚷着等春暖花开时再来这里游玩。
逛完了宅子,这个下午已是过去了一多半,杨宁本还想让水灵找两套衣服给永宁公主二人换上,以便于出去上街玩儿的,谁知道永宁公主却是不想去了,在杨宁宅子里又玩儿了会,与杨宁水灵二人聊了会儿天,见天色不早,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提出回宫去,杨宁这时心里更加笃定:看来永宁公主今次出来,就是冲着自己这宅子来的!
一路上顺顺当当将永宁公主与迎儿送进了福宁宫,杨宁也未多做停留,便对永宁公主告辞,说是回府,出了福宁宫却是拐了个弯儿,奔凤仪宫方向去了。
进了凤仪宫,却正碰到邱得用,见了杨宁仍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地样子,表面恭恭敬敬,暗地里的总隐含着一丝别样意味,杨宁通过水灵已经知道这邱得用是冯保的人,却也懒得搭理他,也不用他通报,径自就进了正殿东暖阁,让伺候在外殿的宫女进去禀报一声。
李贵妃此刻已卸了妆容,穿了一件写意的素绒海棠春睡宫装,倚在暖阁的绣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佛经在读,边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神态颇为悠闲,听到杨宁到来的消息,心里涌上几分欣喜,急忙让宫女传召杨宁进来。
“奴才杨宁,叩见贵妃娘娘!”杨宁作势就要见礼。
李贵妃本来是斜倚在绣榻上,此刻却已是直坐了起来,闻言不动声色地瞪了杨宁一眼,嘴上却是淡淡道:“这礼就免了吧!来呀,给杨公公赐坐,然后你们都退下吧!”
一旁伺候的小宫女搬上锦凳,就都退了出去,暖阁内只剩下李贵妃与杨宁二人,李贵妃的冷肃的俏脸立刻缓和了下来,妩媚地瞥了杨宁一眼道:“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没在府里陪着灵儿那丫头风流快活?”言语间,一股淡淡的醋酸味儿便溢了出来。
“嘿,一天没见着你,想你了,这不一得了空便来看看你么!”杨宁笑着说着,锦凳也不坐,上前便爬上了李贵妃的绣榻,绕到李贵妃身后,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
李贵妃挣扎了一下,才有些不情愿地倒进了杨宁怀里,嘴里幽幽道:“如今你这空闲可是越来越难得啊,陪着灵儿风流快活不说,还要伺候着永宁出宫到你府上玩乐,哪里还能记得起我这个人老珠黄的人儿啊……!”
杨宁心里一沉,轻轻推开了李贵妃的娇躯,皱眉道:“你……竟然派人监视我?”他这儿刚把永宁公主送回福宁宫,李贵妃这竟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怎能让杨宁不心惊,被人监视,尤其是被身边亲近的人监视,这是杨宁难以容忍的。
听出杨宁话里的怒意,李贵妃急忙转回身子,望着杨宁变得冰冷的脸急声道:“杨宁,你、你别生气,不是姐姐派人监视你,永宁去你府上的事,是刚才冯保来时无意告诉姐姐的,你也知道,这冯保掌着东厂,消息最是灵通的!”
听李贵妃如此解释,杨宁脸色缓和了下来,原来是冯保告诉李贵妃的,他掌管着东厂,负有侦缉时政、监察百官之责,他知道自己接了永宁公主出宫到自己府上,倒也不算稀奇!只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被人了如指掌,自己心里应该要引起足够警惕,以后事关身家性命的机密之事,一切还是要加倍小心为妙!
见杨宁皱眉不说话,李贵妃以为杨宁是真生气了,急忙小心翼翼道:“杨宁,你要是还不高兴,要不……,要不姐姐告诉冯保一声,让东厂以后绝不打探你的行踪和府上的动静,你看可好?”
见李贵妃一脸诚惶诚恐地样子,杨宁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复杂滋味,眼前的人儿可是大明高高在上的当朝贵妃,对自己却是如此小心在意,自己也真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自豪!
“姐姐,那又是何必,我在意的只是我身边亲近的人会不会如此待我,而冯公公的东厂却只是为了履行职责,咱们没理由让人家为难,而且如果太过于着意难免会让人家生疑的!姐姐……,刚才我错怪你了,对不起……!”杨宁柔声对李贵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