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来的人不足五千,却也数目不小,我招招手,吩咐宫三下去安顿好,便和那个兵卒上了城楼。
他说他叫戚五。
此人是个话痨。
这人和我叭叭倒了一箩筐晏修这几个月的事迹,大到和突厥每一场交锋,小到——
戚五猥琐的笑了几声,贴近我一脸淫笑:“......而且,我们将军有心上人了!可宝贝呢!”
我心里一跳,挑眉道:“心上人?”
好你个晏修,瞒得是滴水不漏。
“对!嘿嘿,边关书信不便,可将军除了例行交给陛下的战报外,还是每个月都坚持给他写信......”
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对。
好像细细一想,晏修每个月也是给我两封信来的,一封边关战情,一封......
一封家书。
我记得上月那一封如是写到:此边关之风,甚为烈矣。不似汴京之安泰。然吾心悦之,能为陛下分忧。
三日前,我往边关向东,道旁见一小花,罕见而开,喜,摘之,欲以作干花献于萧郎。未料副将至我营帐,误以为花茶,泡水饮之,且嚼之至烂。
吾怒,遂逐副将,打之满街。
又想到这封信,思及晏修追着人打的窘态,我没忍住,偏头泄了几声笑。
不过晏修这小子,竟还背着我写给心上人,也不知是京城哪位小姐,或是地方上哪个姑娘。
我暗暗猜测,转头却见戚五面红耳赤,眼神躲闪,不由奇怪道:“怎么?”
“啊?呃......没......没啊!”戚五粗声粗气道。
我被他突然加大的嗓门惊了一下,正色道:“如此说来,你们将军那位心上人......”
戚五瞬间回过了神,提到晏修,又神采飞扬起来:“那咱们将军可真是爱极了那姑娘了!上个月将军出去巡视看到一株花开的好看,就想晒成干花送给那人,没成想有一日陈副将口渴,恰好他那帐里没水了,就来将军帐里找,那花儿就被他当茶给泡了哈哈哈哈......”
戚五笑得前仰后合,继续道:“将军当时便提着枪冲上去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拉住......”
我......
我扶额,有些站不稳,在戚五的笑声里缓缓扶住了栏杆。
什么心上人?!大逆不道!
敢情晏修写给我的那封家书,被这几个糙汉子当成了给姑娘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