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心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对劲,稍纵即逝,“你方才说什么?”
“臣的意思是,要不要派人传信给晏将军......”
“爱卿的意思便是,汴京种种,晏修一概不会知情?”
李玉山愣了愣, “那是自然,边关距汴京千里,将军如何知晓?”
是了,如何知晓。
那此时只需要一个信使,晏修便能无召举兵上汴京,护佑君侧。
我猛地勒停马匹,影月在空中嘶鸣不止,我调转马头,扬声道 “传朕令,速速归京!”
传声卫迅速跑走。
我这才转头看李玉山,低声道:“告诉影卫,半数归京,另让闽南的人留下三成留守,其余人等随我秘密离开此地。”
“陛下?!” 李玉山错愕道,
“朕去边关。”
李玉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陛下,不可!您是天子,岂能亲赴险地?况且,边关遥远、路途艰险......”
我断然挥手,止住了他话,“令来往边关的所有信使形迹可疑者收押,信鸽一律射杀,李玉山,你随影卫归京,告诉薛刚和仲长卓,若守不好汴京,提头来见。”
“对外,朕已然归京,”我看向李玉山,掏出一块金牌仍给他,“记好了。”
“微臣......遵旨。”
顾行秋在旁沉默不语,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一去,或许就是生死未卜,眼下也只能赌一把。
“顾行秋。”
“在。”他沉声应道。
“清点兵马,秘密前往边关。”
“臣领旨。”
“陛下大可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令晏修按兵不动。”
我摇头,“徐建元手下有一门客,最擅临摹字迹,难辨真假,朕不敢赌。”
晏修的性子我知道,若真假信同时到手,他定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出兵。
到时兵马尽数涌向汴京,边关无将,突厥势必乘虚而入。
我原先想着徐建元一代忠良应当不会通敌,可却忘了,万一幕后主使另有其人,那可便说不准了。
夜幕降临,一轮新月悬挂天际。
顾行秋熟悉山路,一路上带着我们避开官道,穿行于山林之间,倒也隐蔽,不易被人发觉。
只是几日下来,还是人困马乏。
好在已经临近边关。
稍作休整后,我便吩咐不再骑马,隐藏身影,步行前去。
一路上人烟亦是逐渐稀少,就在我们快要到下一个哨关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了战马急驰声。
我和影卫们立刻警觉起来,隐蔽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
不多时,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急匆匆地从我们的视线中掠过,马蹄飞扬,卷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