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床友。
我和晏修睡了两年,革命友谊虽算不上情比金坚,不过睡久了总有感情在,我还是有些担心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折在徐建元手里。
晏修心大,自从说要替我取徐建元性命后,便将永州当成了练武场,日日操练。
这一日我终于如愿以偿睡了个好觉,晌午醒来,惊觉晏修不在身侧,便穿了衣,拉了颖儿出门去,见晏修在院内练枪。
长枪舞动如飞,颇有些许所向披靡之势,他身手矫健,枪法如龙,每一次挥舞都带出强啸的破风声。
铁甲在光下闪耀,像个银光闪闪的铁片战神。
虽说我并不是那么想夸他。
远处晏修长枪横扫,斩乱落花纷纷,颖儿满眼崇拜的晃着我的衣角,对我说 “晏修哥哥好棒。”
我心里有点不爽,见晏修越发练得卖力,便拔过拿过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剑,手心微微发热,紧紧握住那柄佩剑的剑柄。
金属与皮革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分外刺耳,冷硬的剑身带起一道清脆的出鞘声,寒光四射。
我未作迟疑,向晏修跃去,他正将长枪一抖,落花如断线的珠帘,纷纷扬扬地飘落。
颖儿的目光紧随着他的动作,眼中闪烁着少女特有的憧憬和崇拜,心中的不爽如同被点燃的火苗,隐隐蔓延开来。
我与他一道站在那片繁花似锦的花树下,日光透过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上,随风摇曳的花瓣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雅的划痕。
“比一场如何?” 我剑指晏修,笑问。
晏修挑起眉梢,长枪轻点地面,似乎颇为意外,不过很快便欣然答允:“既然是陛下所言,属下自当奉陪。”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只有那些不知疲倦的落花,还在不断地从树梢跌落,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场即将开始的较量。
我握紧剑柄,猛然向前一步,剑尖直指晏修,后者轻轻旋转长枪,从容不迫。剑枪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回荡在落花之下。
晏修动作很快,不过我也不差,耳边尽是剑尖划破空气带起的呼啸声,晏修长枪挥舞,搅动漫天花雨。
我们斗得难解难分,一时竟分不出高下。
不过晏修的枪法与常人不同,更显得大开大合,每一式都宛如惊涛骇浪,威力惊人,还算有点造诣。
终于在某一刻我和晏修同时后退几步,各自稳住身形。相视一笑,晏修意犹未尽,提枪还要在上,我却倦怠了,扔了剑连连摆手:“晏公子赢了,不打了。”
晏修正要启唇说什么,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穿轻甲的信使跌跌撞撞跑过来。
“报——”
晏修收枪走近,我与晏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相同的凝重。
大军不发,最怕的就是探子火烧火燎的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