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鸣。
村里第一只公鸡开始叫唤,然后全村的鸡都开始叫唤了。
陈闲起床,提笔写字。
翠花开始做早饭。
陈家人大早上开始忙忙碌碌。
大柱去挑水。
二柱去找野菜。
不多时。
村里传来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有人看到两个少年人,一身的粗布衣裳,骑着马,一脸好奇张望。
有人喊来了里正。
陈青山经过昨晚的事情,现在对外人很敏感。
“有事?”
苏文浩轻笑:“我们是游学的学子,有没有闲置的空房子,借宿一段时间,我们要读书。”
陈青山一脸纳闷。
发生么神经,在村里读书。
苏文浩掏出一把铜钱,大概二三十文,“大叔,给个方便吧。”
压低声音,真诚道:“实话与你说了,我和兄弟和老爹吵架了,离家出走一段时间,歇歇脚。”
陈青山还在迟疑。
“我加钱。”
苏文轩继续掏出二三十文。
“行了。这不是钱的事。”陈青山很是顺手接过来。
就在村东头,两人算是暂时安顿下来。
苏文轩好奇道:“村里识字的有没有?”
陈青山一脸傲娇道:“巧了,我就是。”
苏文轩疑惑道:“聊斋先生?”
“嗯?”
苏文轩挠挠头。
“还有没有识字的和大叔一样的年纪的?”
陈青山疑惑道:“不会真巧吧,难道是大柱爹?”
“他最近写了稿子。”
苏文轩一脸振奋。
“就是他,对上了,福伯说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带着两名少年人。”
然后两兄弟兴冲冲去找陈闲了。
苏文轩一脸期待。
“想必聊斋先生一定书中所说的,隐士高人那般,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一身儒雅的书生装扮,带点颓废感。
到了陈家。
陈闲正在吃野菜炒鸡蛋,喝着蚕豆稀饭,吃着馒头。
突然一道声音传过来,“聊斋先生?”
陈闲抬头。
却见一身穿粗布衣裳的少年人,一脸错愕看着他。
正是在农忙的时候,陈闲一身的灰尘,头发凌乱、肤色晒得黝黑。
下巴上泛着青色胡子茬。
粗布衣裳带着补丁,裤脚挽起来。
端起碗转着圈一圈一圈喝粥。
苏文轩再次问:“聊斋先生?”
陈闲看两个年轻人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肤色白皙,手腕、脖子都光洁如玉。
显然是家境优渥的年轻公子哥。
陈闲:“有事?”
苏文轩道:“这不合理啊。”
苏文浩也一脸好奇看着他。
苏文轩一脸偶像滤镜破碎的感觉。
就好像以为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神色疏离与淡漠,普通人光是与这样的人说话,就有些自卑与怯懦。
偶然间看到仙子袜子随便脱,鞋子到处扔得满地都是,小拇指挖着鼻孔,脚放在桌子上,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你在教我?
道心蹦碎的模样。
苏文轩身子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绵软起来,低着头,静静看地面。
苏文浩安慰道:“好了,老弟,矫情个啥,你想人家先生是隐士高人一样,难道没听说过望江寺老和尚经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禅机佛理打机峰,神神叨叨,难以接近!
还是一个老农一样,接地气,非常容易相处,况且那话本我看了几眼,确实是经历过生活的磨难,被摧残成不成样子的人,才会有发人深省的深意。”
苏文轩仿佛活了,身子瞬间挺拔,他一直以来有一个梦想,一直压在心里。
跨步走到陈闲跟前,躬身道:“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