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过程中,他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大牛用意识看了看,确认黄伍德没有死后,才不急不慢的顺着藤梯爬到了路面上。
他将脑袋往外伸长,看了看已经摔到下面的蛇皮袋。蛇皮袋的口子开了,受惊的石蛙四散奔逃,一只不剩。
大牛叹了口气,只好徒手往回走。
走到黄伍德摔下去的地方,大牛笔直的站立着,目视下方的灌木丛,冷冰冰的想道:“黄伍德啊黄伍德,如果不是你欺人太甚,我不会这样对你。”
“我程大牛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别人欺负我辱骂我,我都忍着憋着。可你tm居然想要我的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仁了。今天权当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以后还继续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话,我一定会让吃尽苦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如果黄伍德经过此次事件痛改前非,大牛一定会对黄伍德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可如果黄伍德依然无恶不作,那抱歉,他只能替天行道了。
黄伍德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
身上到处传来皮肤撕裂的疼痛,脑袋好像也被自己带上山的锄头砸到,疼痛无比。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山里。刚刚苏醒的那一刹那,他幻想着自己可能已经被人救回家里,醒来就有热茶热汤喝,有热饭热菜吃。
但是,没有。
他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眼睛上方是碧绿凌乱的林木灌木,周围全是杂草跟砂砾和腐叶土。
“救命。”他低低叫喊,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喘息都显得极为困难。
“救命。”歇了两口气,他继续喊道。
可是,山林当中飞涧簌簌,林鸟争啼,很快就将他有气无力的叫喊淹没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平日里他仗着两个女儿会赚钱,逼脉广,在村里横行霸道。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天道人意。
可是,人总无法面对自己的过错与黑暗。即使此刻被摔得半死不活,他仍不觉得自己活该。
“一定是程大牛身上带鬼。”他愤恨的想到。
在农村里,人们会把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怪罪到某个人身上,把这个人视为不详。在白木村一带,人们就会说那个不详的人身上带鬼。
类似于养小鬼祸害别人。
“一定是程大牛身上带鬼,所以才会连累我。”黄伍德眼里冒着凶恶的光,比恶鬼还可怕。
这种人就像一坨屎,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臭。看着自己金黄色的表皮,他还以为自己是金子,而不是一坨屎。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还好,手机还在。
拿出手机看了看,大屏幕虽然裂了,但好在还能打电话。
他给老婆赵新秀打了电话,一边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一边报告位置。
出了口恶气的大牛昨晚睡得特别好,特别沉。
早上是被奶奶敲门叫醒的。
大牛起身开门走出堂屋,朝阳斜斜从堂屋坐北向南的门口射入,落在黑土地上,将凹凸不平的小坑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仿若无数个小湖一样。
昨晚摔下悬崖造成的皮外伤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程奶奶见孙子走出来,急色道,“大牛,荣珍她爸昨晚进山照麻拐,出事了。刚刚给荣珍她妈打电话,说是摔下了什么地方。荣珍她妈叫你帮个忙,跟她一起去把黄伍德抬回家。”
奶奶心善,无论别人怎么对她,她永远记不住别人的坏,只记得别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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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黄伍德不是大牛的意思,是作者君不杀,跟大牛没关系,有什么火,你们冲我来,不许拿男主角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