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原本黑长脸的金有德提着两大瓶葡萄酒，在爷爷奶奶的欢送下，正乐不可支的往外走。

见大牛回来，他虚情假意的说道：“大牛啊，借到钱没有？如果实在没借到，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再通融一次，大不了下个月，你们再交。”

大牛掏出两百块钱，一巴掌拍在院子的大石头面上，冷冰冰的看着金有德：“这是两百块钱，你把钱拿走，把酒给我放下。”

金有德一愣，原本还虚伪笑着的脸瞬间黑化：“你说什么？”

一个死穷鬼跟他讲话居然是这语气？还有没有天理了？穷鬼现在都tm这么拽

“我叫你把酒给我放下。”大牛同样黑着脸，怒目瞪着金有德。

不知怎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他的情绪。

他就跟吃了春#药似的，不发泄一下，很难受。

见金有德借职务之便虚报电费，坑骗农民的血汗钱，还侵占他家各种便宜，大牛身体里蕴藏多年的正义火苗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而且火势极其凶猛，烧得大牛浑身燥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金有德咬了咬牙齿，将两瓶酒往大牛脚下使劲一摔，怒不可遏的说道：“草，还给你，老子才不稀罕这些垃圾。你tm给我记住你今天的态度，以后别想老子再行通融。”

大牛低头，看着在地上流淌的红色果酒，脑袋嗡嗡炸响。

他缓缓抬头，两只猩红的眼睛全是杀气，那张原本黝黑却极为俊秀的脸，只在刹那间就已变得无比狰狞。

程爷爷程奶奶以及不可一世的金有德皆是一愣，吃惊不小。

没等三人做出下一步反应，就见大牛拳头紧握，一个箭步上前，使出全身力气，朝金有德的脑袋重重挥去。

金有德惊了，想躲，却发现自己的本能反应根本快不过程大牛的出击。

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从耳朵传至大脑，好像大小脑都晃了两下似的，瞬间就觉得天旋地转眼花缭乱。

他嘭的倒在地上，睁得如铜铃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即将落下第二拳的程大牛。

一拳就已经让他浑浑噩噩几乎昏死，再来一拳，怕是小命难保。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子算个鬼，保住小命才是王道。

眼看第二拳已经挥出一半，金有德瞬间尿遁，双手抱住脑袋，央求道：“别别别。大牛，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他抱头弯腰，把脑袋塞到了胯下，一边闻着自己的尿骚味，一边苦苦央求着。

好在程爷爷程奶奶见情势不对，已经架住大牛，不然他这第二拳，铁定要了金有德的小命。

程奶奶急道：“大牛，你这是干什么？还学会打架了是不是？”

大牛已经被身体里的烈火烧得没了理智，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他不管不顾，张牙舞爪，疯了似的要扑向金有德。

他不停的甩动身子，挥舞拳头，将院子里的水桶、木头架子，以及晾着衣服的铁架子全都弄翻在地。

他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样子就跟电视里吃人的丧尸似的。

见此情景，金有德接连崩了几个大屁，几乎被吓出屎来。

他仰面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双腿蹬地，往后退去。

“疯了，这人疯了。”蹬地退出几米，他赶紧爬起身，一边嚷嚷着程大牛疯了，一边甩着裤脚的尿液奔向村道。

他的银白色小车就停在村道上。上了小车，他哆哆嗦嗦发动车子，一溜烟消失在弯道上。

金有德一走，大牛的理智也逐渐恢复。

他看着地上的狼藉，怔怔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程爷爷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问，人家不就是拿了两瓶酒嘛，你至于小气成这样？”

“就是。”程奶奶也道，“看你把他吓得，开车都差点撞到树上。”

大牛愣了一下，回想刚刚的一幕，暗暗吃惊。

说实话，那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但他像是被什么力量操控着似的，情绪莫名的暴躁起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里热得滚烫的小石头，呵呵干笑两声，赶紧溜回房间里。

回到房间，大牛从裤兜里掏出小石头。

小石头还是那个小石头，除了散发热量之外，并没有其他变化。大牛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小石头正在自己的掌心发热，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好奇的把石头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干脆，他张口，准备咬两口试试这石头的硬度。

可谁知，石头一滑，竟然像果冻一样，顺着他的喉咙直直进入腹中。

惨了。

大牛低低的怪叫一声，双手掐着自己脖子。但石头已经消失在他体内，任凭他如何发动自己的神经器官，也感觉不到石头的存在。

就好像他吞下去的不是一个石头，而是一块入口即化的糖果。

不过，他倒是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像泡在热水里一样。

没一会儿，脸颊额头背脊就渗出一层层汗液。

与此同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画面：

天高云淡，微风徐徐。温暖的阳光照拂大地之上，将青翠的山峦抹上一层发光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