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琴琴倒是不介意男人上青楼,在她眼里越有能力的男人就愈加受欢迎。
平日都打点关系,谁不得陪着上上青楼、找找歌妓?
在外面的关系都是逢场作戏,只要家中正妻之位稳固,一切都好说。
像裴舟那般正人君子,哪怕不上青楼,不也得陪着吃喝应酬?
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氏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只不过她不那么看重皮囊,更看重利益一些。
可不能看着女儿被男色所误,她开口问裴子瞻:
“子瞻,这柳明臣到底是何来头?配得上我们琴琴吗?”
裴子瞻扯起一边嘴角,不屑地道:
“如今大理寺卿,官拜三品。”
周氏讶然,这是她见到最大的官了,难怪裴舟夫妇让全府出来相迎。
她看了裴琴琴一眼,自己女儿的姿色她是有信心的,
只要有心想攀附,定能拿下。
到时候,她没准也母凭女贵,不用再待在江东这个穷乡僻壤,能到京城去也说不定。
裴家老爷早死,留下她一个二房带着一对子女,处处被嫡长子裴舟所压制,看人脸色做人。
若是女儿能攀上高枝,一同去了京城,没准比在裴家过得还好。
裴家在江东再强,也是只能算个鸡头,在京城估计连凤尾都算不上。
裴琴琴听了也是心思活络得很,先前见他举止气度不凡,想来应是有些来头,
如今发现他是三品大员,更是喜欢得紧。
这些年她一直看不上江东那些纨绔世子,觉得自己配得上更好的。
奈何多少年都遇不到家世显赫的。
江东只有勤王世子是她勉强能入眼的,顶着江东第一美人的称号,勤王府也派人来送过拜帖。
两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勤王世子竟然就为了逃婚跑了,害得她被议论了好久。
原来她真正的缘分在这里等着呢。
周氏又问裴子瞻:
“那你说他是御前赐婚,他那妻子是什么来头?”
她想得更周全些,要是当家主母厉害,裴琴琴过去也不一定有好日子过。
裴子瞻嗤笑道:“这娘你就不用担心。她不过是个皇家庶女。”
“皇家庶女?”周氏和裴琴琴对视一眼。
周氏又追问:“那是什么身份?不得是什么公主一类的吧?”
“就是先皇流落民间的一个女儿,被当今皇上追认了,但并没有接回宫里。”
“为何啊?”周氏很是不解,皇家既是认账,为何不把人接回去。
裴子瞻也乐得跟家里这些没见识的妇人讲京中的事情,家里只有他懂那么多。
“宫里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胞妹,最得圣心。
“魏文熙这种私生女要是进宫,岂不是亵渎了当今长公主的身份嘛?”
周氏了然,也就是说,这魏文熙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皇家人,难怪叫皇家庶女,
这身份、这地位怕是连寻常人家的庶女都赶不及,不尴不尬。
如今先皇也死了,说得难听点,她不过是外面的一个野种。
而且谁与她交好,便有得罪长公主之嫌。
“那皇上为何把她指给这位柳公子啊?”
这样一个野种都能嫁给正三品官员,周氏也是嫉妒得发紧。
裴子瞻嗤笑道:“这娘你就不懂了。
“皇上明面上也得过得去,指婚之时柳明臣不过是新科状元,尚未封官。
“朝中那么多世子,就他父母双亡,不然哪家长辈能让这样一个媳妇进门?”
“父母双亡啊?”周氏听着不免笑开了花。
那不就意味着裴琴琴嫁过去之后,非但不用被公婆掣肘,
到时候还能顺理成章地把她接过去孝顺,那柳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裴琴琴也高兴得紧,她早就听闻今年新科状元世出无双,原来就是柳明臣啊。
她那嗓音越发的婉转动听:
“那他升官挺快的啊。登科不过一月就官拜正三品。”
果真是青年才俊啊。
裴子瞻却有些不屑:“他不过是踩了狗屎运罢了。”
裴琴琴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在嫉妒。
那么容易的话,也不见他裴子瞻能踩到狗屎运,
考科举考了那么多年连个乡试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