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有些难堪。叫纪无咎表哥还带着那么点亲昵和暧昧,倘若再呼叶蓁蓁为表嫂,岂不是认定了她和纪无咎只是兄妹之谊?
“臣妾不敢。”
“不敢吗?我看你叫表哥叫得挺带劲的,有何不敢?”
许才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见纪无咎没打算为她解围,只好说道,“臣妾知错。”
“知错就好。倘若宫中个个都像你这般没大没小,没上没下,那岂不是要乱了套。你和皇上感情敦厚,本宫本不想罚你,只是今日若不罚你,往后人人都学起你来……”
“臣妾甘愿领罚。”
“既如此,去坤宁门外跪两个时辰吧。”
出了坤宁门就是御花园,这里是皇宫之中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许才人这么一跪就出名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下全认识她了。
冬天的青石地面又冷又硬,许才人虽身上披了厚厚的披风,却依然冻得瑟瑟发抖。她的脸冻得惨白,唯独一双眼睛灼灼有神,透过坤宁门,死死地盯着坤宁宫的正殿。
叶蓁蓁在一旁看着,转头问身边的纪无咎,“你不心疼?”
“朕为何心疼?”
忘了,你是没有心的。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像是共同想起什么,各自脸一黑,偏过头去不再看对方。
哼!
☆、29、出宫...
自从被罚在坤宁门前下跪,许才人便受了风寒,将养了好几日才好一些,人也憔悴了许多。她再次见到叶蓁蓁时,态度愈发的恭敬,一点心怀怨恨的表现都没有。
这让不少想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失望。也对,许才人虽然后台大,但品级太低,无论如何现在是不能和叶蓁蓁对阵的。
最气不过的人是太后。在她看来,叶蓁蓁罚许才人,那简直就是直接往她这个太后的脸上扇耳光。最可气的是,纪无咎竟然也不站出来给许才人撑撑腰,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后仔细回忆了一番近些天纪无咎的精神状态,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儿子了。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纪无咎自八岁册封太子之后就被赶进了太子东宫居住。因为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储君并且没有候选人,上至父母亲长下至朝廷百官,甚至连平头老百姓都对他寄予厚望。所以这厮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和亲妈见面的时间可以想见有多短,自然也就比寻常母子有所疏离。
太后心里很不踏实。
她认为许才人和贤妃都是可以栽培的,现在要紧的是把叶蓁蓁拉下马。只不过许才人和贤妃都没有按照她的期望,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而是互相之间淡淡的很是客气,却也绝对不打算走得太近。
所以这个统一战线刚搭在一块就出现了裂痕。
贤妃自不消说,不愿意再和许才人拉扯上,触霉头;许才人也觉得贤妃心眼儿太多,不愿意和这样的人过多来往。事实上,自入宫以来,她冷眼旁观这宫里头的女人们,观察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把好刀。
“丽妃这样地位又高又得宠爱性子又直脑子又笨的女人,当然是把好刀。”坤宁宫中,叶蓁蓁鼓捣着一个拳头大的小木盒子,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