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溪月突然大喊出声,猛的从轩辕明月怀中爬了出来,他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般,紧紧的蜷缩著身体,颤声低低呢喃,“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来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溪月了,已经,再也不是了。”
“溪月──”轩辕明月的心口仿佛刀割般的痛,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他告诉他自己的真正的身份是秋水,那他会不会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呢?
轩辕明月看著瑟缩成一团的溪月,沈默了良久,终於低低的开口,“溪月,其实我,其实我是──”
“喂!你干什麽呢,大吵大嚷的,还让不让人谁叫呀!”突然间,一个披著麻衣的下人揉著眼睛走了出来,当看到溪月旁边的那个人影时,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轩辕明月立即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赶忙拾起地上的面具飞身离开,那个下人又揉了揉眼睛,却见那黑影又没了,只有溪月一个人坐在洗衣盆前搓揉著衣服。
“怎麽了怎麽了?”那个下人的一声尖叫,把其他那些睡在房中的下人也惊醒了,纷纷跑了出来。
“刚、刚刚那里有、有鬼!”那下人似乎被吓坏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鬼?哪里有鬼啊!”另一个穿著布衣的下人走上前,目光带著讽刺朝溪月扫了一眼,“哪里有什麽鬼啊,你该不会是睡的迷糊,把这个洗衣奴给当成鬼了吧!哈哈哈哈──”
溪月将头深深的埋下,死死的咬著唇,使劲的揉搓著手中的衣裳。
“对啊对啊!”其他一些下人大声附和。
“你还真是没用,有你这麽洗衣服的吗,把手都伸进去。”那个一直在溪月身边晃悠的下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使劲的往冷水里面按,搓板上来回的摩擦,“看见没,衣服应该这样洗才洗的干净。”
“嗯──”溪月低低呻吟了一声,就赶忙噤声,咬牙忍耐著,每摩擦一下,双手就好像被凌迟般,就那麽被来来回回折磨了几十下,那个人才罢休,临走的时候,还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朝他身上唾了一口黄痰。
溪月强自压下心中的屈辱,等那些走後,才从冰冷的水中拿出双手,包裹在衣服中使劲的暖,可是暖了半天还是没什麽知觉,麻麻的似针扎,他蹙紧了眉头,看著一根根又肿又红的的手掌,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但他也不敢哭的太久,哭过一会儿,又忙著擦干眼泪,继续用又肿又痛的手搓揉那堆成了小山的脏衣服。
洗完了之後,天已经亮了,他站直了身子,浑身又酸又痛,撑著疲惫的身体把那些衣服晾好後,就赶去吃早饭。
只是当他小跑到那间专门为下人们搭建的简陋餐舍时,仅有的四张桌子都围的满满的,连个坐的位子都没有,溪月见怪不怪,只要能吃上点东西,站著也是可以的。
他跑到其中一张桌子前,刚要伸手去拿盘子中的馒头,却被一双木头筷子狠狠的打到了手背,本就痛到难忍的手,被那麽一敲,疼的溪月眼前顿时一黑。
“干什麽,这里没你的饭,到别处吃去。”溪月带著委屈和愤怒又到其他几桌去讨些吃的,却遭到了同样的对待。
讽刺,白眼,屈辱,他吃了一肚子的苦水,最後跑到了一处没人去的角落,像是只快要窒息的鱼儿般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著空气,心很痛,痛的喘不过气来。
他哭的很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远处正有一双眼睛,望著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
是寒霄,其实,自从溪月来到这里後,他就时不时的会在暗处这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