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巴,惊愕地望着春饼,弄不清楚她喜欢吃桃花糕和他当阁老有什么关系……
……
晚上三堂姐回到屋里,服侍她梳洗的贴身妈妈帮她卸钗环,发现她手上镯子没了,略一思忖,笑道:“您把镯子赏给表小姐了?”
三堂姐点头,笑道:“那孩子,真是讨人喜欢。九妹妹比我有福气。”很是羡慕的样子。
“是啊!”那妈妈一面将卸下来的钗环装进匣子里,一面笑道,“表小姐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性格温顺,小小年纪,就知道照顾弟弟……也不知道以后谁家有这福气,能娶了表小姐去……”
三堂姐听着心中一动。
坐在镜台边半晌没有吭声。
待那妈妈打好了水请三堂姐去盥洗,三堂姐却起身道:“我去看看春饼和元宵睡了没有。”去了儿子住的厢房。
元宵早呼呼地睡了,春饼却身姿笔直地端坐在那里练字。
三堂姐走过去坐在了儿子身边,笑道:“今天的字还没有练完吗?”
“练完了。”春饼放下笔,恭敬地答道,“我想从今天开始每天多练五百个字。”
三堂姐一愣。
春饼道:“爹爹不在身边,我更要自律才是。”
儿子懂得上进,三堂姐自然高兴,叮嘱他:“那也要小心身体。不可勉强。”
春饼恭声应了,坐下来继续练字。
三堂姐就问起那桃花糕的事来:“……怎么想到留给呦呦?”
握笔如松的春饼竟然手一抖,一团黑墨就落在了微黄的宣纸上:“我,我……忘记了吃,结果今天收拾箱笼的时候翻出来了,正好表妹过来,就给了表妹……”他开始还有些磕磕巴巴,后来却越说越流利。
三堂姐微微地笑,摸了摸儿子的头,回屋歇了。
春饼长长地吁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呦呦巧笑嫣然的样子,嘴角也跟着溢出些许的笑意来。
三堂姐开始不时地观察春饼和呦呦。
或者是年纪和性别的缘故,元宵和曦哥儿、旭哥儿常常闹成一团,呦呦有时候会和他们嬉闹一番,有时候却像个姐姐似的管着他们。春饼则很少和元宵他们玩,大多数时候都独自在一旁读书,偶尔会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目光也多落在呦呦的身上,或帮呦呦解围,或帮呦呦管着元宵几个。
呦呦对春饼却很是平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候还会觉得春饼多事,有些不耐烦。
春饼却始终好脾气,不管呦呦怎样待他,他在她面前很温和,随叫随到,有时候甚至不叫也会主动跑过去。
三堂姐不免为自己的儿子抱不平。
那贴身的妈妈就笑道:“表小姐今年才七岁。太太也太性急了些。”
三堂姐失笑,放开胸怀,不去管这些事了,每日和傅庭筠不是在厨房里试着做些新式的糕点,就是和傅庭筠画新式的花样子,或是给孩子们做些袜子、肚兜之类的小玩意儿。
几个孩子则分成了三帮。每天早上,春饼、元宵跟着自家的西席在外院的南书房读书,呦呦则跟着严先生在内院的东厢房读书,曦哥儿和旭哥儿跟着安道长在后院站桩。下午春饼还有课,旭哥儿则跟着安道长去逛玉鸣山了,呦呦和元宵、曦哥儿或是玩拆字,或是玩接语,或是斗草,倒把教呦呦的严先生给闲了下来。
严先生想着自己满腹经纶却只能教个小丫头,又见春饼小小年纪学问上却已有些章法,不免心里生出几分失落来,佯装着路过的样子去听那沈家西席的课。
三姐夫对两个儿子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请的西席是个老儒,精通诸子,文章老道。见那严先生探头探脑的,知道他在探量自己,把课讲得花团锦簇,硬是把严先生给镇住了。
严先生受了打击,跟傅庭筠示下,下午让呦呦跟着他描红,免得这样天天玩,白白浪费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