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看了不免心痛,道:“要不,等会我陪着大少爷去给太太赔个不是?”
“不用了。”春饼闷闷地道,转身上了床。
乳娘不解,只好服侍春饼上床睡了。
吹了灯,屋子里安静下来。
春饼却突然道:“您说,呦呦表妹为什么不大理睬我?”
乳娘一愣。
“是不是前些日子我说了那些话惹得呦呦表妹生气了?”春饼喃喃地道,“我也不是有意的。本想给表妹道个歉的,可她一直和二弟说话,我插不进话……”
原来大少爷是为这件事烦心啊!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赵家表小姐又漂亮又活泼,沈家没有女儿,老爷和太太又都是持重之人,好不容易来了个玩伴,也不怪大少爷看得重。
“赵家表小姐和二少爷同龄,自然会亲近点。”乳娘笑道,“您看赵家表少爷,不也只能跟在赵家表小姐和二少爷后面吗?”又道,“要是赵家表小姐不想理睬您,就不会给您窝丝糖吃了——赵家表小姐不是说了吗,她最喜欢吃窝丝糖了。”
春饼听着眼睛一亮。
是啊。
呦呦还说,这种糖最甜,最好吃。还问他喜不喜欢?
他心中大定。
有些激动地坐了起来,俯身问睡在床塌上的乳娘:“您说,我下次去见表妹的时候,买些窝丝糖去好不好?”
乳娘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大少爷这样,在赵家表小姐面前会不会太低声下气了些?
念头一闪而过,乳娘又觉得自己过虑了。
大少爷今年才七岁,表小姐也不过四岁。孩子嘛,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会想那么多。
“好啊!”乳娘笑道,“乳娘帮您记着这件事呢?时候不早了,您快睡吧!明天一早起来还要练字呢!”
“嗯!”春饼高高兴兴应着,嘴角噙着一丝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傅庭筠回到家先给赵凌写了一封信,把三姐夫的事告诉了赵凌,然后又等了两天,等到了三姐夫的信,这才拖着已经沉重的身子去了潭柘寺。
和上次来时的清冷不同,四月的潭柘寺绿树成荫,姹紫嫣红,香客如织,一副热闹喧阗的繁华景象。
听说傅庭筠是来拜访肁先生的,知客和尚不敢怠慢,立刻去禀了主持大师。
主持大师亲自将傅庭筠请到厢房坐下,派人去禀肁先生。
很快,去的人就回来了:“正和大师请女檀樾过去喝茶。”
主持大师强掩着自己的震惊,陪着傅庭筠去了肁先生静修的后山。
青石板铺成的甬道,直通绿树掩映的二层小楼,几块太湖石垒成的假山营造出几分野趣,旁边有几株兰花葱郁葳蕤……
从前她不曾留心,只觉得此处清新雅致,听了三姐夫一席话后再仔细打量这里,就觉得肁先生的住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