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悄悄地瞪了春饼一眼。
谁知道春饼正朝她望过来,把她的表情看了个正着。
非礼毋视,非礼毋言。
这是娘亲前两天刚刚教她的。
她这样瞪春饼,自然是不对的。
可春饼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望过来,把她逮了个正着。
呦呦恼羞成怒。
觉得春饼鬼鬼祟祟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侧过脸去。
春饼只觉得莫明其妙。
他不过是想和呦呦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怎么自己还没有开口,她就又生气了!
那到底还要不要解释给她听呢?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时候,可心底的不安却又让他觉得非说不可。
思忖了半天,春饼还是觉得这个误会越早解开越好,这样一来,呦呦也就不会生气了,也会待他如元宵似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拿出来了。
“赵家表妹,”他有些急切地道,“我听娘说,凤仙花又叫透骨草、金凤花,有很多种颜色,它还可以祛风止痛,活血消肿,是种很好的药材……”
呦呦暗暗鄙视这个表哥。
他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三姨母……刚才元宵不过是话多了些,他还威胁元宵要告诉三姨父……
她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呦呦喊着“童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长安?”
童妈妈一直笑盈盈地坐在旁边听着孩子们说话,闻言笑道:“妈妈也没有去过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到长安。要不,我问问赶车的?”
“好啊!”呦呦爬过去撩了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去问车夫:“大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长安?”
赶车的是沈家的一个下人,最是沉稳,所以三堂姐出门才带了他。
他听着笑道:“大小姐快到马车里去,外面风大,小心着了凉。”又道,“最多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长安了。”
呦呦缩回马车里。
童妈妈忙抱了她:“好小姐,妈妈帮你问就是了,你怎么自己跑出去了?”
呦呦笑嘻嘻地窝在童妈妈怀里不想起来。
童妈妈就抱着她哼着曲儿。
呦呦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春饼大为后悔。
直到到了东姜村赵家的墓地,他的精神还是怏怏的。
三堂姐还以为长子是坐车累着了,搂了搂他,柔声道:“还支持得住吗?”
春饼忙摇了摇头:“娘亲,我没事。”
三堂姐还想安慰儿子几句,那边赵家请来的道士、和尚已经开始做法事,咚咚咚的木鱼声,嗡嗡嗡的诵经声一阵阵地压了过来。
迁坟仪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