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却有着双温和的眼睛,显得特别的和善。
莫非是那个叫元宝的?
等会要问问阿森才是!
眼角无意间一瞥,看见站在门口的小五欢天喜地迎了出去,不过几息的工夫,又喜出望外地陪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黝黑粗糙,面容朴实,穿了件靓蓝色的粗布衣衫,乍眼一看,像个常年在田间劳作之人,可一双乌黑的眸子如秋水般冷冽,眉宇间透出森森杀气,有种百折不曲的刚毅,让人不可小视。
傅庭筠心中惊骇,顿生出风云际会之感来。
那男子骤然抬头,目光扫过傅庭筠的背影,快步进了陌毅的厢房。
“陶牧,你可来了!”陌毅如释重负般露出畅快的笑容,“我这几天可真是焦头烂额,就盼着你来给我拿个主意呢!”
“陌兄!”被称做陶牧的男子笑着向他行礼,眉宇间的森冷淡了几分,却被陌毅一把拽住,“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我这正着急呢!”然后叫了小五倒茶,把陶牧拖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了,“我让陈六给你带的口信你都收到了吗?”陌毅神色一肃,“你可有什么主意?”
“口信我都收到了。”陶牧笑道,“陌兄一个人,身边只有小五和小六帮衬,难免有些颇此失彼……”
“得了,你不用给我脸上贴金了。”陌毅做了个“不要再说了”的手势,打断了陶牧的话,“这次为了找十六爷,我们带出来的都是军中精锐,小五和小六就更不要说了,是你亲自带出来的,就这样,我们三个到今天也没有摸着个头绪……”
说话间小五上了茶,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守在了门口。
“我原准备探探他们的虚实,这才同意陈六带着阿森去西安府的……买衣服的铺子是陈六选的,卖小吃的是在路上碰到的,一句多的话也没有说,更别说是离开陈六的视线了。可我们回到临春镇没多久,九里沟那边就不断有人到临春镇落脚,逼得我们不得进城来。歇在喜升客栈,是我临时决定的,他们甚至是没有和掌柜的说过话,可没几天,竟然遇到了从前的同乡杨玉成,结果那个杨玉成又领了个叫什么金元宝的,说是从前的旧识,这次大灾困在了西安府,遇到了杨玉成,说起赵凌,知道赵凌也在西安府,金元宝执意要来看看……”他大感头痛,“没有任何破绽,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偏偏又抓不到任何把柄。”
陶牧笑道:“大家不过萍水相逢,十六爷也平安顺利地回了府,陌兄不必太在意。我来的时候接到了五爷的信,让我们没事就早点回去……”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陌毅并没有因为陶牧的话感到轻松,反而锁紧了眉头,“你是不知道,我先前见赵凌在城隍庙和那些土匪打斗时,除了掷那匪首的一棍,其他的都稀松平常的很,之后看他的内伤,真气晦涩,如陈年于河难以疏浚,只当他是被冯老四所伤,想着他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还能从冯老四手中逃出来,也算是条汉子,我陪着也不算憋屈。因十六爷那边没有消息过来,不能放他走,我又敬他有些真本领,不想把关系弄僵了,只给他用些攻坚散之类的平常药物,虽不能很快好转,但坚持用下去,两、三个月也能缓过来。谁知道就这样,不过十来天的工夫,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再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叫阿森的小厮,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一套寻常的齐眉棍法耍起来却是正奇相辅,法度森严,颇得武学三味……听阿森说,他的武艺是跟着赵凌学的。你我都是出身将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样的本事,只怕我们两家的总教头也做不到!”
陶牧听着若有所思:“我得到一个消息。冯老四被人杀了,随行的二十几个人也被一锅端了。如今冯家是冯老三当家。”
“什么?”陌毅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