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弟,我不求你能向善,可你不能随意伤人性命!刘晖之事,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此事不该牵扯其余无辜弟子!”涟颖矗立在他榻前,利用金丹威压审视这位四师弟。
葛悬轻一向板直的腰身被压得弯了腰,胸口被威压逼迫得难受,但他仍然是笑眯眯得盯着涟颖。“不认识哪位刘晖。”
“方才天乾宗那羞辱你的胖弟子,别说你没听到!”
金丹大圆满的威压对练气期不亚于泰山压于心头,葛悬轻咳了两下,满嘴的血腥味。他整洁的发丝凌乱了,那双凉薄的狐狸眼此刻却深情如海,灼人得很,“我就知道师姐对我最好,最牵挂我,处处想着我。师姐会为我讨公道。”
涟颖总觉得自己跟不上这四师弟的脑回路,金丹期对小小练气期,重一点,他可能就小命不保了。现在自己是用威压震慑他,他没有丝毫即将丧命的恐惧,反而以一种灼热痴情的模样望着自己。“你不要顾左右言他!”
葛悬轻浑身动弹不得,几经想抬头看她都做不到,只是费劲抬眸看她,干瘦的脖颈上鼓起的喉结几经滚动,咽着血沫,“只有师姐待我最好了……”
葛悬轻身上有一种矛盾的病哀美。
那双尤为出彩的上挑狐狸眼,宛如冷霜,本是尖锐的眉眼,可偏偏眸眼闪着潋滟水光,像是一汪的春水,透出委屈与无辜。面色常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却偏得薄唇有几丝颜色,泛着粉润的色泽。他爱干净喜整洁,头发总是一丝不苟的梳起,只用纤长的发带系住,与头发垂到腰际。偏他发质细软,鬓角总是垂下几缕发丝,添加了几分柔软怜人之感。
似乎风一吹就没了。
好像在夜晚中月光下,悄然盛放的白洁昙花,美丽却衰败得快,有种令人抓握不住之感。
稍纵即逝的美丽总是让人惋惜,甚至令人想去抓住,故而他身上破败病哀的气质很蛊惑人。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仿若恨不得将涟颖都烧干净。涟颖浑身一凛,近来因梦境致使她与四师弟那不明的龃龉再次升起,她别扭的扯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