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乐眼睛一亮“快说快说。”
“就是公开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啊。”
吼,她才不要为了一个小旅行而搞得自己以后很不方便呢。
她已经可以想象真的告诉大家他们已经结婚,别人会怎么说她——
“你知道吗,原来金医师早被夏雅乐钓走了”“天啊,她居然都没讲,亏我还把她当朋友”“你算什么,我以前还问过她如果要送男生衬杉,条纹好还素色好,后来金医师都没穿,一定是她故意给我错误讯息”“这女人真可怕,心机好深”“真不知道金医师看上她哪里”等等等。
总之,嫉妒的女人没好话。
虽然被骂不痛也不痒,但她也不想因为不痛不痒而白白被讨厌。
“雅乐,小芬,我好像快拉肚子,要去一下厕所。”
“陈姐,记得带卫生纸啊。”
陈姐啧的一声,转身抽了几张“还好你们提醒我,差点忘记。”
郑修妤新官上任后,跟大婶说一些“清洁耗材不要太浪费,用完再补就好,一同放个好几包,容易被拿”这些有的没的,搞得大婶不太敢放卫生纸,乍看之下是耗材管控,但这衍生出一个问题:谁知道放在里面的什么时候会被抽完?
为了避免上完厕所才发现没卫生纸的囧事,他们现在都会自己带进去,有备无患。
陈姐离开后,雅乐跟小芬难免抱怨一下,总觉得这个新任大总管实在不近人情。
小芬突然有感而发“如果她现在过来药局,搞不好还会觉得药局一诊三人太多。”
雅乐很认同地点了点头,下午的病人本来就比较少,加上冬天是皮肤科淡季,的确会造成人力过剩的错觉“前两天冰冰下来拿产科的口服药时跟我抱怨,郑修妤上去交代不要太浪费,可是你想,医疗院所本来就很多东西是一次性使用,什么叫浪费啊,而且比起其他联合诊所,我们的病人已经算多了,真不懂她节这些小流干吗,开源才重要吧。”
小芬很捧场地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
“我之前听田闻齐说她是在国外念过管理学的,但她怎么不懂向心力也是管理中很重要的一环,她这样没有道理地到处盯,搞得大婶连卫生纸都不敢放,到底为什么啊?”
“为了表达对大老板的忠诚吧!”
雅乐正想说话,那台被他们号称“小绿”的绿色包药机嘎的一声,很明显又卡纸了,忍不住吼地一声“忠诚个屁。”
打开盖子。毫无意外看到卷成一团的包药纸,掉到下面的锭剂,以及一颗夹扁的胶囊。
那一边白一边绿色的胶囊已经有点破了,隐隐闻到消炎药的味道。
雅乐夹起它,举到小芬面前,恶狠狠地说“如果现在郑修妤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要她看看,什么叫做‘还能用的药机’,顺便告诉她,这台她口中还能用的药机因为一天到晚故障,浪费了很多药纸跟这种只能丢掉的药物。”
小芬干笑几声。“雅乐你要不要转头看一下”
这个意思是
好,她大概知道意思了。
虽然很尴尬,可是也没啥不好意思,因为她又不是造谣,充其量来说,只能说抱怨得不是时候。
雅乐转过头,看到郑修妤就站在内部出入口,表情有点微妙,当然不是高兴,但也不至于不高兴,硬要讲出个形容,大概就是类似发现新大陆吧。
既然遇到,那那就让她把话说清楚吧。
雅乐夹着耶颗夹扁的胶囊走到郑修妤面前“你知道因为药机故障,我们一天要丢掉多少药吗?”
郑修妤摇了摇头,似乎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小绿每次故障至少卡三包,三诊下来至少要重拉十次,也就是说,一天至少有三十包药要丢进废弃桶,这还没完,卡住的包药纸重拉一次大概是四十公分长,也是不能用的。”雅乐很认真地看着她“相信我,一台新的药机可以用很久很久,但小绿最多只能再撑半年,汰旧换新是迟早的问题。”
“我会跟上面反应的。”
跟上面反应?
官派的脸跟官派的回答本来就容易让人不高兴,加上最近大家都在谣传郑修妤跟金英朗是昔日恋人,她放不下这段情所以才抛弃大医院的美好前程,屈就小小的联合诊所,金英朗感受美人心意,目前疑似旧情复燃等等等。
虽然金英朗已经跟她解释过他也不知道那谣言打哪来,他跟郑修妤根本不热,她是会打电话给他没错,但都是讨论公事。
“金医师,美格的粉剂你有稍微研究过吗?”
“最近这一批小柔柔用完,我可能会换厂商,先跟你说一声。”
“赵医师年后的周三晚上就不能来了,多了一个诊次,你有没有意愿?那个时段已经有一个内科门诊了,所以我希望能是小儿科或者耳鼻喉其中之一。”
诸如此类,完全没有涉及私人领域。
她永远就事论事,说完该说的很快就会挂断,基本上不会超过十分钟。
至于两次在楼下咖啡店吃饭也是因为有些dm要研究。
在街上看到他载她?男人大呼冤枉,后面还坐着田闻齐跟汪太太啊,原本是田闻齐要载这两个女人去吃饭的,但他乱停车被拖吊,他一来刚好经过,二来超级顺路,怎么想都觉得没理由要他们叫出租车,只是因为郑修妤刚好站在比较前面所以就坐了副驾驶座。
虽然他只差没斩鸡头证明自己清白,但短短时间内谣传一波波,雅乐怎么听都不舒服。
讨厌的是那些吱吱喳喳最后总会下一个结论,那就是“难怪金医师这两年都不交女朋友,原来是曾经沧海啊”
沧海个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