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天元神君不要告诉他人。”

楚离歌的笑意消弭于嘴角，只见她幽幽道：“我能相信你么？”

说实话，她与荆颜似乎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对方，即便只是短暂的并肩作战，她们也互相扶持到最后。

可楚离歌不希望把自己的软肋展现出来，上次告诉荆颜这件事大概是一时魔怔。可那是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弄不清楚的事情便很可能成为她的软肋。

“我未曾与他人说过。”

荆颜深吸一口气，说话时眼里好似多了几分怒意：“我没有到处与人说事的爱好。”

荆颜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若非眼前的业火照出她眼中的怒意，楚离歌也绝发现不了这个人在生气。

“天元神君生气了？”

楚离歌顿了顿，见荆颜没解释，便接着道：“生气我不信任你么？”

说实话，楚离歌不觉得她们之间有信任可言，可又不得不承认，她们是有莫名的信任感和默契在的。若荆颜也这般跟自己说话，或许自己也会生气。

“画骨尊主想多了。”

荆颜此时的神色冷峻，没有半分在青丘安抚自己时的柔情。

这个老古板居然还这般多变。

楚离歌不再说破，轻轻用灵力拨开眼前的那团业火，然后朝着荆颜的方向挪了挪，那人蹙眉问道：“作何？”

楚离歌挪得与荆颜很近，盘着腿，她的双膝已经与荆颜的双膝碰在了一起，这距离让荆颜有些不适。

“你不好奇么，为何我要针对重华神君？”

说话间，楚离歌缓缓倾向荆颜，被荆颜一指隔开，道：“莫要再靠近。”

“我告诉你，你听么？”

楚离歌知道荆颜定然是好奇的，今日在金仙殿时，荆颜的眼神就出卖了她。她以为自己安静地站在角落便没人注意她，可自己却是一直都留意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留心。

楚离歌知道自己若是说，荆颜一定会听的，只是这个人不会说自己想听就是了。

“重华神君啊，有你们想象不到的一面呢。”

公子世无双，这是神族用来形容重华神君的，不过楚离歌不仅听了想笑，还想杀了重华神君，把他那张脸皮割下来。

荆颜看到了楚离歌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那不是错觉，那是货真价实的恨意。

“你恨他。”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而且荆颜能够感觉到那种恨，足以让楚离歌杀了这个人。

“嗯，恨，而我一定会把他的脸皮割下来，把他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划碎，挫骨扬灰。”

楚离歌字字说得极重，好像每个字都咬碎了吞入腹中，吐出的却是带着冷笑的威胁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