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甘芳儿再次醒来时,却见着很普通的雕花大榻,简陋的桌椅,以及外头吵吵嚷嚷的人群。
这是在哪里?
怎么又是她一个人。
门扉吱悠一声被推开,从外头进来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不用猜,甘芳儿本能地便知道进来的人是魏缜。
待人走近后,看到他绝美的容颜,甘芳儿露笑,“真的是主人。”
“嗯。”
魏缜没多言语,应了声,倒是熟门熟路的将榻上病弱的女子拥入怀中,随即将端来的那碗药送到她唇边,“喝了它。”
“很苦。”甘芳儿闻到这中药味,两条眉毛都纠结到了一块。
“有蜜饯。”
魏缜声音略柔和了几分,仿佛诱哄一般,自袖口内掏出油纸包裹的蜜饯。
他的动作实在是辛苦,一只手捧着药,一只手拿着蜜饯。甘芳儿便倚在他的胸膛前。若不小心动一下,不打翻了药便会弄散了蜜饯。虽然身上很痛,可甘芳儿生平头一回被父母以外的其他人这般对待,内心不得不说是受宠若惊。何况魏缜虽没多少表情,但他凤眸中的耐心,实在大大超乎他素日的行径。
“哦。”甘芳儿只能喝药。
魏缜见她如此轻易便答应,禁不住挑了挑眉。
只是等他回过神时,怀中这娇弱纤细的小丫头,已经乖巧地伸着小脑袋,一点点啜着腕内的药液了。
“慢些喝。”
见甘芳儿喝得如此之急,魏缜内心大受鼓舞,反而不忍让她喝如此苦药,启唇低声说道。
他这样说,反而使甘芳儿愈发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子便将药统统喝完。
喝罢之后,她扭过头冲魏缜一笑,解释,“这么苦的药,如果不尽快喝完,那真是要苦死了。来吧,我要吃颗糖!”
不等魏缜动作,甘芳儿已经将他另一手中的蜜饯给捞了去,不由分说取了一颗填进嘴里,只感到满嘴苦得发抖的味道,眨眼间离自己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甜蜜美好。
怀中的小丫头闭着眼睛,嘴角勾动,小脸上满满的笑意仿佛一朵小花慢慢盛放。
她这样小这样脆弱,需要人这样的保护。
魏缜将碗扔到桌上,蜜饯塞到怀中人的手中,他抽出自己的双掌,一只手轻抚着甘芳儿长长的发丝,另一只手已伸向她的胸前……
被人刺一刀,三两天是痊愈不了的。
甘芳儿喝了药,喝了蜜饯,虽然有一种真实活过来的感觉。但挨刀的人是她,疼痛依然继续,即使转移注意力,也无法令她轻松半分。
直感到疼痛处,仿佛有一只手在那里活动着。
甘芳儿悚然一惊,忙低头看去。
“别看!”
魏缜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忧意,天旋地转间,甘芳儿已被他打横放在榻上,一方薄纱罩住了她的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胸口处魏缜的手在那里忙忙碌碌。
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