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间甘芳儿心头浮起局促兼镇定的矛盾之念——
肩处的溃烂,早晚会要了魏缜的命,可他却浑不在意。甘芳儿看不透魏缜,即使她早将原著看完,知道关于魏缜所有的事情,可知易行难,实际做起来远比读书来得困难!庆幸的是,魏缜并没有来得及追究冯家谷仓的事情就昏过去,否则大嫂和大哥那里必定成为他首先追查对象。甘芳儿知道自己也会被他怀疑。原著文中,魏缜对于冯怀霜家谷仓被烧一事,雷霆之怒,非常可怕。
而现在……甘芳儿看了看腕间的金丝,魏缜只给了她一缕金丝便睡了过去。
突然想到,甘芳儿拿被子把魏缜盖住,下一刻便急匆匆出了屋!
甘二牛在弄早饭,顺便照看主屋,他妹妹说了要照顾魏公子,他自然不敢对未来的妹夫有半分怠慢。
“芳儿,妹夫他吃早饭不?”甘二牛端着个破了口的绿草纹的瓷碗,笑呵呵地问。
“妹夫?”
甘芳儿来不及问他,转身便去找父亲。甘土地正在屋内唉声叹气,灶上正煎着他吃的药,尚没煎好。
“爹,跟您商量个事。我想去一趟镇上,把郑管家等人请来。”魏缜重伤,还是回府,条件好也有药,还有郑管家能劝他吃药!
甘土地一听,忙端正了身子,扭过头来探听的语气,“魏公子这怎地了?”
“没什么,跟我一样,昨天熬夜,现在睡了。”甘芳儿干巴巴一笑,不想把真实情况告知父亲,免得他担心。
谁知甘土地老脸一肃,“芳儿,当爹老了不是?”
甘土地的话令甘芳儿唇瓣抿得更紧,清澈的双眼偏开来,看向别处。
正在此际外头呼哧呼哧赶来甘二牛,大声往屋内便是一吼,“爹!爹!麻烦了,冯家的谷仓走水了啊!现在整个村里的人都在传是咱家,官府的人都来了……那个狗官!上回在悬崖上头走动的人,都被那狗官给抓进去了,现在还不得再抓我们进去!”
一通咋咋呼呼,甘土地听到这个消息被打击得捂着胸口,重咳不已地扶着墙站起来,面露痛苦,“你…你说什么?什么走水……”
“昨夜芳儿和魏公子都出去了呀!不是去给你谷仓点火,那是干甚去了?!”甘二牛眼急得都红了,大声解释道。
甘芳儿:“……”二哥真赤诚。
“你、滚出去!”
甘二牛话才说完,甘土地嘴里喝骂着,另一只手便去模索不远处的歪了一根腿儿的小杌子。甘芳儿不明所以,当场见着甘土地拎起那小杌子照甘二牛脑袋上砸,甘二牛嗷叫一声逃出门去,甘土地气得直追,嘴里大骂,“没用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