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我娘使来的人都不让进呢。”
陈川嘿嘿一笑,似有点不好意思,“大哥自有妙计。”
“不会是爬的墙吧……”沈寒香疑道。
外头静了静。
一想,那陈川自来就会武又英勇,也来过沈家几次,恐还真是从墙头下来的。病中有人来探,沈寒香心里还是感动的,便道:“今日是来我家做客的么?”
“跑腿传个话,跟着师父来的,本想去看看你说几句话,不想你生病了,这个院子还有人把守不让进。”
“你不也进来了么?”沈寒香背靠在纱帘后面,肩上似被什么砸了一下。她回转头,看见一架系着彩纸的风车自打开的窗户底下探了进来。
“拿着。”陈川急道。
沈寒香伸出手,把风车拿了进来,一股好闻的香气自风车上散开,令人心怀舒畅,她手指碰了碰,风车转了两转。沈寒香不自觉嘴角弯了弯,想说点什么,只听极轻一声响,窗户又紧紧扣上了,严丝合缝。
那陈川已离开了,风车转动之时,香味便更浓。沈寒香摸了摸彩纸,指尖染了浓郁的香气,想是陈川先一夜买了风车放在家中熏的香,今日带来给她。沈寒香连日吃药,屋内又不让透气,这风车来得恰是时候,她便将它插在床头,使得帐内俱是幽香。
等到痘疮完全发出来时,虽早知会痒,沈寒香却也忍不住要去挠。吃过早便躺在床上,双目睁着,觉浑身有许许多多蚂蚁在爬,痒时若强忍着不挠,又似皮下有火种在烧,难受得很。
沈寒香睡得迷了,以手轻碰患处,隐约见帐外人影,张嬷嬷声音在外说——
“三姑娘发得还好,不似要化脓的。”
那声音听着不似前几日来的大夫,上了年纪,说,“姑娘请把手递出来,老夫看个脉。”
张嬷嬷撩开些纱帘,将沈寒香的一只手从被中摸出,那大夫搭脉,张嬷嬷便向沈寒香道:“这是陈太医,官居六品,正巧在忠靖侯府给小侯爷瞧病的,大少爷有心,专门来给姑娘看病的。”
沈寒香忙想缩手,那陈太医却手劲了得,沈寒香惴惴不安道:“怎劳烦动陈大人来替我瞧病了,大哥真是……哥儿养着都好了,哪里就这么金贵。”
“还请姑娘勿要乱动。”陈太医说。
沈寒香只得躺着,心下却十分忐忑,待把完了脉,才向陈太医道:“痘疮既要染人,大人便暂时不去侯府了罢……”
陈太医笑道:“老夫替不少贵人诊过这痘疮,世人都畏之如虎,其实发出来倒也不难治了。不过见不得风,不耐抓挠。”又谈了一道脉象,沈寒香也听不懂,只听得那大夫说并不是沈柳德去请的他,只不过同孟良清略说得一句,孟良清才派人去京城将陈太医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