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的?”
“爬墙。”
“……”
短暂的语塞后,沈寒香闻见陈川衣服上的皂角气味,这一世她还是头一回与沈柳德之外的男子离得如此近。陈川跑起来很快,用行动如风形容不过分。
出了拜天观大门,陈川背着沈寒香跑到三两跟前,一时间来拜天观点灯的人纷纷朝此处看来。
陈川看见不远处一丛灌木,将沈寒香放在灌木丛后,三两吓得几乎哭了出来。
“怎么了?”见沈寒香站不住脚,陈川忙扶住她,问。
“脚发软。”沈寒香咬牙答。
“怕是受了惊吓,休息一会,该就会好了。”陈川安慰道,将外袍脱下,铺在地上,扶沈寒香坐下,又望了望拜天观的方向,见无人注意,提议道:“既然是奉老太太之命来点灯,来都来了,不如你们都在这歇脚,我去将天灯放了,以免扫了老太太的兴。”
沈寒香想了想,要是没有点天灯,回去挨一顿说是免不了的,连带拖累马氏,遂叫三两把点灯钱给陈川,让他去点。
陈川问:“沈家妹子许什么愿?”
沈寒香揉着自己发软的双脚,脸孔被方才一事吓得一块红一块白,黯然摇头,“我没有心愿。”
银子在陈川掌中被掂了掂,他道:“怎么能没有心愿呢?真没有的话,大哥帮你许一个。”
“什么?”沈寒香一脸茫然。
“便保佑你能嫁得个如意郎君,此生平安顺遂。”
沈寒香登时窘得满脸通红,待要骂陈川一顿,他却已大步走远了。
三两于旁踮脚,透过树丛偷看陈川,暗暗赞叹:“这个捕快,待姐儿真好,听说年前也来过,单独给咱们院送过年礼。”
沈寒香垂着眼,心乱如麻,问:“什么年礼?”
“左不过是些小玩意,似乎也是咱们老爷一表八千里的沾亲带故,每年过年时,都会送点小东西来。姑娘十三岁那年,给姑娘送的是只彩瓶,不过那里头插的鸡毛可真是好看,五颜六色的,绿的如翡翠,红的似朝阳,还特别长,一杆长扇似的。”
“……”沈寒香打断三两,“那是孔雀尾羽吧?”
“对,咱们奶奶说挺好看,又稀罕,便留在哥儿屋里了。有一阵子哥儿喜欢到处抓东西,便不知抓到哪儿去了。”三两不无遗憾地说。
没想到陈川这么有心,沈寒香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冯氏死时,陈川还是学徒,他曾私下对沈寒香说过,冯氏一案疑窦颇多。然而那时她年纪还小,便叫他去给大人们说。想来她还隐隐期待过陈川能破了此案,但只有她一人是见证,而她什么都不能说。她顶着的,是一具七岁孩童的身体。
终于使冯氏的事不了了之。
陈川返回时,沈寒香仍走不了路,他便要背沈寒香下山。三两急得跳脚:“怎么能让你背我们姑娘,一来你是个未婚男子,二来我们姑娘是个未婚女子……”
“这话不用你说,长眼睛的都看得出。”陈川笑道。
沈寒香忍不住也笑了。
三两满脸发红,“奴婢为姐儿着想,姐儿还笑话我!”说着把身一扭,生起气来。
半晌后又自己转过身来,一甩手帕子,“奴婢下去叫两个小厮上来,背姑娘下山好了。”
沈寒香忙叫住她,无奈道:“小厮就不是未婚男子了?”
三两一想,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还是陈川发话:“我们不走石阶,自偏僻小道中穿过,僻静无人,当不会引人注目。到了山下,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