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夕鸢前去给太妃请安,到了门外时候恰好遇上李氏与张氏二人,彼此见礼之后只听张氏道,“听说王妃身旁那位染香姑娘,让人给迷晕了丢去井下,真是吓死人了。src=”.re`st.+?yhuku./files/article/attat/.+?1l2[kl78/125g220/3578704/13oooo7892095.gif”>好在这会儿凶手抓住了,不然这夜里睡觉,心下都不安稳呢。”
夕鸢微微一哂,眸中却无笑意,“妹妹言重了,这真凶啊,还不一定就抓着了呢。”
说完这话之后,她便转身进了屋中,此后几人也陆续进了屋来。太妃坐在上方,神仍是有些不济,开口颇有些缓慢,“今日你们来的倒都很早,听说府里出了些事情,都料理的如何了?”
夕鸢连忙笑着答道,“犯人是已经捉拿到了,只是……”
舒慧太妃见她笑意之中似有几分隐晦之意,不免蹙眉道:“有话便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是,妾身倒也不是吞吐,只是有些事儿实在觉得难以启齿。”夕鸢慢慢将笑意敛去,柔声缓缓道,“初时说捉到的犯人是府中的马夫,从前在徐氏房里伺候过,只是妾身去当面瞧过后,觉得疑点实在太多。”
她顿了一顿,也不去看张氏和李氏此刻的神情,悠悠说道,“其一,便是这马夫前言后语都说不出是为何要杀染香,找的理由借口都荒唐不已。其二便是,这马夫一看便是枝大叶之人,若要杀人,只怕握着刀子便捅过去了,哪里能想出这样细的办法呢?其三,他家中尚有父母,断无可能是为了杀个无冤无仇的人,便不顾父母生计了。所以妾身便将他仔细盘问了一番,好在不负苦心,总算又问出些别的东西来。”
“哦?是么?”舒慧太妃一直倦乏的眸子,在听到这话之后忽然一凛,眯起眼睛注视着夕鸢,“那你说说看,又问出来了些什么?”
“妾身一面之词,只怕太妃听了也难以信服,不妨把那马夫带上来,太妃亲自听他说一说实情可好?”
太妃沉吟片刻,而后微微颔首,夕鸢回身命侯在外头的小顺子将马夫带了进来,跪在中央。她眸光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将张氏略有些不安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又开口同马夫问道,“如今太妃在此,你知道些什么就说些什么,若是说的不尽不实,咱们可自有法子来料理你。”
马夫低声道了几句是,又俯下身去对太妃深深叩首,开口之时声音还有些微微发颤,“奴才王富,见过太妃。”
太妃蹙眉沉声道:“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说罢。”
“是……奴才……奴才不敢欺瞒太妃,染香姑娘,确实是奴才推下井里的,只是……只是奴才是被人逼迫的啊!”王富猛的抬头,伸手指向张氏道,“是张夫人找到奴才,要奴才为她做事,还对奴才说,若不听从,不仅要杀了奴才,更要杀了奴才父母!事发之后,张夫人又对奴才说,只要奴才肯承认是自己犯下这些罪行,她便给奴才爹娘一百两银子。奴才……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奴才爹娘年迈,岂能因为奴才而断送了命啊!”
“你胡说!”张氏霍的站起身来,鬓边钗环都不住摇晃,她纤细的手指指向王富,厉声道,“你这奴才,我本就不认得你,为何要栽赃与我?是王妃指使你这样做的?是不是!”
夕鸢对她的举动不加理会,只问王富道,“你这样说,可有什么凭据么?若是栽赃陷害,本王妃断不能容你!”
“奴才岂敢胡言,那百两纹银已经送去了奴才家中,只要王妃派人前去一查便知,上头印着的都是王府的银样。当日张夫人还曾对奴才说,‘你是徐氏从前的奴才,就算是东窗事发,大家也只会想到是徐氏含恨报复,找你来做这事儿,合情合理。’奴才字字为真,若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