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道:“爷只管放心,那人是小的同乡,传话一句就能得一锭银子,自是不会多言。”
魏延点头:“这就好,你收拾衣裳,我去给父亲写信。”
随从知晓此番要给义忠王爷送行,心里高兴极了,就像囚徒巴巴盼着从牢里放出去,可算有个机会,尤其今日见了几位娘子的花容月貌,更加饥渴难耐。
心里暗自嘲笑魏延一介小儿,还不知男女之事宛若升仙,要是像荣国府的哥儿一样通了□□,如何在观中守得住?
随从方才换好衣衫,就见魏延亲自托着封号的信封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快紫檀令牌,笑容温煦:“你速去,我明儿就想出去。”
随从见主家如此心急,心道自己那法子果然奏效,随便引上一引,这位爷就坐不住,想来他修道坐牢的苦日子马上就能到头了!
魏延亲自将随从送到二门,看他出示令牌,牵来快马,似是出了山门,方才幽幽转回去,来到一处深褐色的小门处,才走近几步,就有两个道士模样的人过来。
“真人奉命在内闭关,请您莫要叨扰,坏了气运,小的们担当不起。”
魏延悻悻然折返回去,若自己真把黛玉领到此处,想来也是这个结果。
他不由自主给了脑袋一拳。
亏他还嘲笑贾宝玉没脑子,自己还不是一样没脑子?!
魏延仰头看天上云卷与舒,又见一只大雁略过头顶,呆了半晌,沿着青石小径,慢慢转回自己院落去。
父亲若是看了信,应当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且说黛玉那边更是焦心,她尚且没弄明白为何义忠王家的公子会在真阳观里面做个道童打扮。
又听他说贾瑚表兄也在观中,黛玉和青鸾还有迎春也只随意在观内走动一二,没看过真阳观全貌,若是表哥隐在哪个院落里,却也说得通。
义忠王府这个哥儿应当不会骗人,只是黛玉心底觉着好没意思,纵使见了表哥又能如何……
在皇家眼中,贾瑚是个挡灾挡祸的替身,唯一的职责是替皇室子孙挡去灾厄,再见不可称兄妹,也不可提天伦。
黛玉还记着父亲和母亲的话,皇家把贾瑚藏起来,指不定是听信什么神仙道士的指示,埋下多少忌讳,一个行差踏错,便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黛玉心底弯弯绕绕,本不想继续搭理此事,况且七日后她如何想法子能去真阳观?但想起魏延那个着急模样,一时又觉得爽约有愧。
更愧疚的是她明明知道大表哥离着不远,却要瞒着大舅母。
“迎春姐姐,方才在观里你去看了哪些地方?”
黛玉试探着问。
迎春敷衍道:“随意走了走,原本想去花园瞧瞧,可惜过不去,也不敢走远。”